“说吧。”
“好吧，最近很累。”
一个没什么新意的开头。
“有好多东西要考。忙不过来。我想着最近事情多我先不去联系他了。结果就他就真的连理都不理我。我找他，通常都是我说上一大堆，等他半天，消息回复几个字。态度爱答不理。”
程澈眼睫低垂，似一只劳顿的燕。
“好吧其实这些我都无所谓的，他要过得好我真……可是前段时间我听他同学说他谈恋爱了，然后那姑娘挺外向的，和不少男生关系都暧昧，郁青性子也是那种绝不吃亏的你也知道，两人闹得很不愉快，分分合合的。”
“但是他都不告诉我。我有种完全被排除在他的圈子之外的感觉，很微妙。陈郁青，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他我真的……我跟任何人相处，都没有和他那样费尽心思。”
宋澜打了个手势，示意发问。
“你到现在都没跟陈郁青说你对他不只是从小长大的情谊？”
“对，我没说。”
宋澜讶异地望他。
程澈的眼睛里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很深很静的东西，望不到底。宋澜在那一瞬间不知怎的就被突如其来的火气点燃了。
他严肃道：“程澈，你这叫自讨苦吃。”
“你从没告诉他你喜欢他，他和别人分分合合你又不开心，你何苦？你要是早点跟他摊牌，你不至于……”
程澈打断他。
“我做不到。”
上菜的服务员推开了包厢门，看相对而坐的两位客人脸色不善，她转了转眼珠，问：“二位，需要茶水么？”
程澈抬起头对她笑笑：“谢谢，不需要。”
他心里想，其实自己的感情，对于陈郁青来讲，就是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赠的茶水，可有可无。
宋澜看着程澈难受的样子一阵火大，“你需不需要我给你问问。”
“你快别！”程澈眼睛一瞪，实打实地被宋澜这个念头吓着：“我不想和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推杯换盏间二人换了话题，程澈问起宋澜此次来N市的任务。
一向丁是丁卯是卯的宋澜却是语焉不详。只说文件被放在密码箱里，他只是个运货的，没权利知晓。
程澈没有追问。
添菜时，宋澜看向他的的眼中泄露了一丝慌张。转瞬即逝，程澈捕捉到了。
但他只当没看到。他知道宋澜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能多问。问多了，自己也不安全。
成年人的社交规则里，应当有心照不宣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