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脸色不好看。
赵覃笑了:“居然有脸说我什么都不说，只会酸你，呵，好像我说了，你就会放在心上似的。”
“你自己想想，除了暧昧的那会儿，其他时间，你有几次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我忘记什么了？”宋承完全没有印象。
忘记的事情数不胜数。
说好一起吃饭，快到点了打电话“抱歉，我临时买了电影票回不来，你先吃吧”；说好两个人旅行，最后加进来许多毫不相干的朋友，“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对那破山感兴趣，反正山里没意思，多几个人更好玩；最离谱的是，工作第一年，赵覃被乖巧的宋承蛊惑，以为能把人带回家见家长，答应好了一起回老家，凑一块规划行程一二三，结果只有自己一个人去火车站。
“起不来，好困，好冷……哎，雪哪里没有，下次带你去滑雪场玩。”
雪哪里都有，人自然也是。
赵覃沉重地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外边的风太寒，骨头缝都冻。
“是，你没忘，从来都没记住的事，哪有机会忘记？”
一桩一桩的伤心事，一针一线地串起，编出的网，快把心脏滤穿。
怪不得相处久的人容易吵架，本来丢进犄角旮旯的糟心事，忽然浮上心头，只会越嚼越难安。
“过去，我对你付出，是我心甘情愿，你不欠我，现在，我及时清醒，也请你高抬贵手，别再觉得我欠你。”赵覃松开赵覃，没留意烟头烫了宋承衬衫一个洞，他抖掉烟灰，说完抱歉，离开阳台。
宋承摸了摸脸蛋，脸上有一点湿润，是赵覃哭的。
他不知道赵覃想到了什么才哭，可他明白，自己干的不少事都够赵覃哭。
他想抱赵覃哄哄来着，但赵覃说，他不配。
今天的场景格外熟悉，阳台，吵架，言语冲突上升到肢体冲突。
赵覃上一次甩他，就是这样。
不一样的是，上一次他非常生气，揍了赵覃一拳走了。
这一次，赵覃非常生气，没有揍他，但是把他留下来。
宋承弯腰捡起赵覃没扔进垃圾桶的烟头，重新丢进垃圾桶。
他想，谈恋爱，再也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