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先静了一瞬——他们兄弟两个模样相似,有人喝醉了眼神不好,差点以为是虞月文回来了,背后议论别人被当面抓包,毕竟是尴尬的事。
旋即发现不是,这群人却又哄然起来。中间还有人对他笑道:“这便是……虞大先生么?”
虞月亭本来想说是,却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是怎么认识他的,大约就因为他是传说里那见证了卖屁股的哥哥罢?他已经不脸红了,也不会心跳,只是默默然地走进去,点一点头道:“正是本人。扰了诸位的兴致,真是不好意思。我只是来取个东西,这就离开了。”
便有人道:“别着急走呀,你给我们说说,那小程先生的事,是真的么?”
虞月亭愣了愣,淡声道:“他的公寓离这里也不远,就在他自己家,这位先生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他在哄笑声里关门走了出去,转头就忘了这一回事。
卫梦旸也不是总是宴请宾客的,虞月亭那一回借了好几本书,就关在家里一个多礼拜都没有出门。
等到将书都看完了,他便准备要去还书。这座公馆有前后三进,虞月文喜静,反而住了照例要给女眷后院的最末一进,不过他不惯从后门出入,还是走前头,不曾想将要到前厅,却听见虞月景的妻子在和别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他脚步一停,暗叹此番只得走后门了,却听得前面有个尖利的女声叫道:“真的呀,真的死了!虞太太你居然不知道啊?不是说他和你们家三爷是那个嘛?”
虞月亭一下子怔住了。
他怔了很一会儿,才转头看向那个虞月景派给他扈从的,提着书的年轻人,低声说:“阿青,你去打听一打听……”
他不知为什么自己要压低嗓音,只觉得胸口堵着什么,有些透不过气,这一停顿又是好久,阿青是虞月景在伙计里找的头号忠心伶俐的一个,专怕虞月亭惹出什么巡捕房的事情来的,这会儿一听,心里就有了底。
果然虞月亭喘顺了气,就叫他:“你去问一问,是谁死了……怎么会和我们家三……会和虞月文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