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坐起来,怕撞到虞月文,就只是坐直了些,正色道:“请静之先生放尊重些,哪怕不是贵府的表亲,我愿意和三哥怎样互相称呼是我们两个的事,不知廉耻更是从何提起?”
“从何提起?”虞月亭看着年轻人义正词严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你和虞月文一样的不要脸。做出这种事来,还能这样理直气壮,果然是一丘之貉——”
“虞静之先生。”虞月文开口打断了他,面上没什么气恼的样子,而是很玩味地道,“我们做出什么事了,就不知廉耻了?”
虞月亭道:“你自己知道。你还说你和阮致嘉不是那一回事,骗了我,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虞月文是很不爱听人提阮致嘉那些事的,听了这句话,脸色便很不好看。他看着虞月亭,眼神都冷了下来,轻慢又嘲弄地道:“我知道我和阮致嘉没有那一回事,也知道我和谁有那一回事——”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虞月亭的面色便唰地惨白了。
虞月文倒没有说出他最不愿听的话来,而是话锋一转:“我愿意同谁有一回事,是我自己的事,和静之先生有什么关系……么?”
虞月亭再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虞月文却按住了腹部,躺了回去,再说话就只看程咏思了,这使虞月亭觉得越发可笑,听着虞月文低声道:“就这样罢,我这会儿说话也觉得很累。”
程咏思抿了抿唇,很温和地伸手按在虞月文的胃腹之间揉了揉,神情居然是很安然又诚恳的,就像他同虞月文在一起,担着奇奇怪怪的名声,心里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似的,也并不嫌虞月文麻烦。
他看了一眼虞月亭,嘴上静静地说道:“我问心无愧,所以愿意同静之先生一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