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时已晚,他低头看到地面变成了黑色的水面,浅浅的波纹从脚下缓缓扩散,面具早已失去了作用,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脸映在水面上。
“为什么要加入根?”鼬的声音远远的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抬起头,看到乌鸦鸣叫着汇聚成鼬的身体,其中有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凝聚成了眼睛的部位。
“……那么你呢?”不知为何弥木能够确定鼬肯定做了相同的选择,唯一的疑问是鼬这么做的理由。
团藏不可能给予鼬力量,写轮眼的强大不需要别人的帮助,要说的话团藏所能给出的条件只有权力,而那对叛忍来说简直毫无意义。
乌鸦凝聚的身体难以完整,鼬的表情更是无法辨别,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你知道了多少?”
“很少,”查克拉正在聚集,弥木能感觉的到,他的回答将会决定这是一次普通的幻术,还是变成一记月读,“我只知道团藏提起过止水哥,根……并不友善。”
即使忽略掉其中的小心翼翼,最后那句话也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弥木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没由来的他有种莫名的自信,鼬不会杀他。
不然这个幻术就毫无意义了,鼬只是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仿佛还在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一样。
清醒一点,弥木告诉自己,鼬在意的是和团藏的约定。
令人紧张的对峙之后,乌鸦鸣叫着四散飞去,弥木失去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上。
还好,不是月读。
鼬已不见了身影,从高空之上,祭跳了下来,弥木这才发现祭的本体根本一直都在天空中盘旋,居然用影**跟他一起任务,弥木都不知道该笑还是生气。
沉默许久之后,祭扔给了他一个封印卷轴,那黑色的火焰显然不是普通的火,他们可没什么同伴爱,直接开始打扫战场。
等火焰消失,留下的是一片连灰烬都没有留下来的空地,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有谁在这里,所有的情报都消失殆尽。
如噩梦结束,弥木冷静的想。
时隔多年鼬再次出现,他只觉得全然陌生,摇摆的内心最终倒向了另一边。
自己曾说过怎样幼稚的话,说希望鼬能悔改,现在他明白了,鼬选择的是怎样的道路,一旦踏上便再不能回头,而这条路的终点,必将和佐助交汇。
然后思路到此突然断了线,之后的事就与他无关了,弥木合起卷轴。
“……和也他……”他隐约有些预感,又不敢去确认,祭少见的没有回答。
祭其实也并不常笑,仅仅是在想插话的时候才那么做,此时在夜色下,祭沉默不语看起来像是在吊唁一般。
是了,他想起祭与和也之间的熟络,即使他一度认为祭根本没有情感,在这种失去同伴的状况下,多少也会感到悲伤吧。
安慰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祭忽然回过头来,有些为难的问,“你……觉得要怎么和团藏大人报告这件事?”
他要收回前言,祭确实没有感情。
根的任务显然是失败了,可木叶的任务并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带队上忍在发现和也消失之后,非常吃惊的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晓真相的弥木却只能保持沉默,祭一点都不擅长交谈,说谎这种事还是自己来比较靠谱。
他虚构了一个以他的变身术为原型的女性,将她形容为和也的恋人,以他们私奔为结局,弥木甚至少见的态度强硬,任务完成后应该给的钱也从他那里扣好了,全然一副要成全这对恋人的模样。
这算的上是第二次任务失败了,带队上忍的脸色很难看,又只能忍着脾气不为难他。
任务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只要稍加调查就能发现,并没有所谓的年轻男女从城中离开的记录,连弥木所说的那名女子,也没有查找到存在的踪迹。
想要糊弄过去上忍,只是言语显然不够。
假如弥木所说的事是真的,那么这个女人就显得太过可疑了,忍者只需要用变身术和幻术就可以让和也承认他们是恋人。
带队上忍希望能说服他说出和也究竟去了哪里,弥木简直苦不堪言,没想到他临时扯的谎会有这么多漏洞。
偏偏祭还火上浇油,说什么他要不是知道实情差点就信了,那他要怎么说,说和也被杀人灭口连尸体烧的灰都没有了吗?
祭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吧,带队上忍居然还让祭来劝劝他,结果除了补刀,祭根本不提弥补漏洞的方法,他们不是应该快点结束这里的糟心事回去报告鼬的警告吗?
“……你已经传信回去了?”突然想到这点,弥木不可置信的盯着祭,然后看到祭一如既往的假笑。
原来如此,根从来没把他当作过自己人,弥木的心一下子坠到了谷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