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之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随即点点头,回道:“也好。”
“余毒早清,你的功力便可早日恢复,这样你我也可早日如愿。”奚渊身形未动,待听见冥之回应之后才转身往药房走去,“你也该过来了。”
为冥之行过针之后,奚渊便坐在厨房为他熬药,远远便瞧见念儿躲在竹林中,却没有过来。
“念儿?”奚渊柔声喊道。
“先生。”念儿站到奚渊面前,摆着一副等着挨骂的表情。
奚渊问:“何事?”
念儿也问:“先生想让阿七和公子早日下山吗?”
奚渊不解:“为何这样说?”
念儿蹲到奚渊身旁说:“公子的毒一月之后便可转为七日行一次针,为何先生还是要三日一次呢?”
奚渊轻叹一声,摸了摸念儿的头:“三日与七日又有何不同?早晚都是要走的啊!”
“可是,可是......念儿不想让阿七走。”念儿嘟着小嘴,十分委屈的模样。
奚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念儿,世间的分离在所难免,早日离开也是为了不让他在心里埋的太深,用情至深之时,得不到回应,便生不如死。”
“念儿还小,再大些就明白了。”奚渊补充道,“先生希望念儿以后能幸福,平淡如水总比得不到要好。”
他笑着,念儿却觉得他的笑那般伤心。
自那夜之后,冥之隐约感受到奚渊刻意的疏远和冷淡,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所以就并未在意。
“渊儿爱吃红枣吗?”冥之看着他面前只剩半碟的干枣,问道。
奚渊倒了杯水,继续看着手中的医术,回道:“红枣滋养补血,味道香甜,你也该多吃点。”
说完,他将碟子朝冥之面前推了推。
冥之拿起一颗扔进嘴里,用力将枣核吐远,似乎是在炫耀。
奚渊见他那模样哑然一笑,又拿起另一边的红豆糕递给他。
如此,生活继续,也没有什么风波。
一直鸟在空中盘旋而过,落在奚渊的窗前。
奚渊看着它皱起眉头,思索一番才起身往冥之住的东厢房走去。
“不知离玄尊驾到,有何贵干?”奚渊推开门,看着屋内一站一跪的两人,并未进去。
音离站起身,朝奚渊行礼,笑道:“是音离疏忽,失礼了。”
奚渊站在门口,看向冥之:“冥教主可记得第一次从这间屋子走出时,奚渊对你说的话?”
冥之抬头,四目相对,将奚渊那日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南边是我的房间,你有任何疑惑皆可来找我,我必定解答。”
“既然你记得,又何必特意派离玄尊去调查呢?”奚渊进了屋,坐到冥之身旁。
冥之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难道他能说,他不信奚渊所言,只觉得自己调查的才是真的?还是说他只当那是随口一言,并未放在心上?
说到底,是他不信奚渊罢了!
奚渊道:“不知离玄尊查到了些什么,可否说与奚渊一听?”
冥之打岔道:“渊儿,音离还什么都没说。”
奚渊笑笑,语气轻佻:“既然如此,不如让奚渊来说,离玄尊且听听与你查到的可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