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打着伞走在回师父家的路上,心情跟这雨天一样不好。昨晚跟连生家中狎昵,半夜听见外面暴雨滂沱,两人谁也没在意,反而在这天地的音律中达到了至臻的快乐。结果今天他正在灶间准备午饭,就看见辛芷将淋雨生病的师父带了回来。
安顿好师父,尚文跟着辛芷去医馆拿药,心里一边心疼师父一边气着罪魁祸首。
而现在,他心里又多了一件事,有特别的人来找过师父吗?至少他在家的时候,没见过。想了想在这儿待的这几年,师父交游不广,能一起出门闲逛的只有辛芷和几个数得过来的老朋友。而平时鲁文昭也不出门,头两年每年快到过年都会出去一个下午,而自从去年师父离开一趟,抱了个罐子回来后,就再也没在过年时离开了。
那罐子很显然装的是骨灰,难道就是师父曾经叫过的叫“墨哥”的人?是师父的哥哥吗?师父肯定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难道是因为偶然害死了哥哥,所以回不了家吗?但也不对啊,如果是哥哥死了,肯定是埋在家里的坟茔中,怎么可能让师父把骨灰带回来?那难道不是骨灰是别的东西吗?
尚文脑子里乱乱的,这些疑问在心里盘绕着,但是又没人能够给他解答。他烦躁地甩甩头,还要往前走时,就感觉衣襟被人拉住了。
吓了一跳后,尚文看见拉住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连生。
连生好笑地抓着他的衣袖说道:“还要往哪儿走?都走过了,叫你你也不答应。”
尚文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师父家。他跟着笑了笑,看到连生的头发上挂着雨珠,便将药包也交给打伞的手,抬手给连生抹了下水滴:“师父怎么样了?”
连生说道:“喝了点热水现在睡着了。辛大夫怎么说?”
两人一边往回走尚文一边说道:“风寒,没有大事,吃几副药就能好。”
连生点点头:“那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了。好好照顾鲁师傅。”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院中,连生去凉棚下将担子挑起来说道:“今天下雨,我就不摆摊了,我得回去打扫一下,晚上叔婶就回来了。”
尚文点头:“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说罢,拿起斗笠给连生戴好,将人送走后自己则进了灶间开始煎药。
唉,师父你要快点好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