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这样一来更是吃不下去，随便扒了两口便收拾了上楼去了。
丢垃圾的时候季凉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拉住周远星想跟他说一下早上安志的提议，周远星手里还提着油腻腻的袋子，但是一听季凉的语气也知道他要说的事情比较重要，便快步去丢了垃圾，借着要抽烟的借口绕到周远晨看不到的角落里去了。
“大白，七月七日早上跟我说Axmy被柏林队整个买下来了。”季凉说着便周远星从裤兜里掏出烟来，不由得按了他一下，“你先听我说。”
“你说。”周远星有点心不在焉，手里摆弄着烟盒上散碎的塑料纸。
“七月七日说Axmy没有条件合适的副坦，所以他想让我们也加入。”
“没有合适的副坦？”周远星粗直的眉毛一皱，“那他只是需要你吧？”
季凉被他这样的言语一梗，心脏瞬间被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一下。但他仍然强自镇定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狮心的年纪也不太够，你去的话必然也是他们想要的。”
“等一下。”周远星举起一只手来，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地不快，“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已经决定要加入柏林队了吗？你是安志的说客？”
“我拒绝他了！”季凉感觉周远星的话像是重重丢在他脸上的掌掴，他苍白的脸颊涨红，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我只是害怕错失一个对我们而言更好的机会！”
“柏林队不是我的机会。”周远星黑色的眼睛漠然，他终于看向季凉，但那张脸上的表情让季凉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我只代表中国。”
季凉心里一冷，语气也平静了：“柏林队是全华班，但中国的城市席位或许还需要外援。到时候哪支队伍能够代表中国还不一定。”
听到他这么说，周远星反而笑了，但这是季凉在他脸上见过的最令人心寒的笑容：“不管中国队到时候是什么阵容什么情况，哪怕连六个名额都买不满我也不会去其他的队伍，你想要抓住机会打出成绩我不阻拦你，但就算柏林队稳居第一我也不能加入。”
“这叫什么话？”季凉简直无法理解这算是什么逻辑，“你还是在怨恨安志吗？”
“跟他没有关系，”周远星也显得急躁，声音拔高了许多，“这是声哥给我的机会，他花了多少心血给我做简历去沟通我不知道，但这是他在我他妈还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他妈不知道的时候给我铺好的路，如果他——”他的话猛然顿住，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像是鼓起了很多勇气一样说，“如果他这个坎迈不过去，那这就是他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那这就不是普通的事情这他妈叫遗愿……”
那个词语像是匕首一样向季凉的面孔丢来，季凉猛然闭上眼睛，然后听到周远星突然放轻的声音：“我不能辜负他，更不能在这个医院里答应你去其他的队伍。”
季凉无话可说，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嫉妒周远星提及余声时候的语气，但越是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嫉妒就越是让他厌恶自己，他心脏很痛双眼发胀嗓子里又像是堵了一个巨大的冰冷的铁块，令他说出每一个字都要用很大的力气：“那你就甘心辜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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