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兮蔚无从回答。
是啊，她这一生都爱着胤禛，不是没有更好的男子，而是，她的心，早在数十年前便给了胤禛，收不回来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这般样子，而她，也不像如今这般。
那时他还是善于忍耐的皇子，依附着太子，韬光养晦，蓄势待发，他有着钟情的女子，与她琴瑟和鸣，缱绻情深。
而她，是爱着他的小女孩，她决绝地喜欢着他，不顾一切又沉沦痴迷，她连路都不会走，便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
殊不知，多少年后，他对江阮冷漠如此，他和自己，亦是渐行渐远。
岁月洗去了他们最初的模样，洗去了彼此身上锋芒和锐利，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隐忍，和无穷无尽的妥协。
她终于明白，为何胤禛沉迷于若芯，若芯身上，他仿佛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冲动，决绝，孤傲，刚毅……她那样毅然决然地守护着自己的爱人，如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地追寻。
她和胤禛都老了，他们无法像从前年轻时那般恣意妄为，她也无法像小时候那样，不顾死活地爱着胤禛，那样炙热的爱，她没有了，她失去了。
兮蔚敛去嘴角的笑，眼神里多了几分岁月洗礼过的平静和冷漠，“曾几何时，我也和你一样，义无反顾地爱着一个人，当时我就在想，哪怕他不爱我又如何，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哪怕和他不能一起，又如何，我倾其所有地守着他，念着他，纵使付出一切，纵使万劫不复，纵使到最后没有结果，没有结局……那样疯狂而偏执的感情，如今细细想来，还真是可笑而可悲。”
“是皇上吗？”若芯低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