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完这番话，举起手抚摸着鬓边的簪花，手腕上叮叮当当的金镯子摇起来，衬的她一身雍容华贵。
她哪里说错了，她是中宫皇后，她教训嫔妃有错吗？
她没有错，年兮蔚是贵妃又如何，她越不过她皇后的位子，她是嫡妻，她陪着胤禛这么多年，纵使他身边的女子一个个更替，她的嫡妻之位是不会变的。
她是嫡皇后，哪个嫔妃能越得过她！
若皇上还护着年氏，就是不把她这个皇后放眼里！
胤禛扭头看向兮蔚，见她头发已被扯得散乱，脸上皆是一道道粗浅的血印，身上满是尘土，她的样子极为狼狈，红肿着眼圈，带着血痕和青紫，可她倔强地杵着，始终不发一言。
她无需为自己辩解，随她们冤枉去。
在胤禛面前，多一条罪少一条罪，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不管年贵妃是否有错，看在朕的面子上，饶她一次。”
胤禛的语气，带着息事宁人的平静，又有君临天下的威严，他淡漠的气息中饱含疏离，他叫她皇后，称呼她为皇后，是对她最后的敬重。
她不可能不在乎这份敬重，除非她不想要皇后的宝座。
“皇上的话……臣妾惶恐。”那拉氏淡然垂眸，心中的震惊和怒气，缓缓炸开。
或多或少，皇上对年兮蔚，还是留情。
不是因为她是八阿哥的额娘，后宫里有的是生了儿子还不受宠的嫔妃，齐妃便是一个，皇上对年兮蔚，纵使她韶华不再，纵使他另有新欢，他对她，始终有一份难以磨灭的情意。
这份情意，让她动不了年氏。
年兮蔚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