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陡然见到这一幕,吓得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谁知胤禛接着进来,他一踏进内殿,听到一种怪异的寂静,混杂着极细的兮蔚的声音,而这种娇喘细微的声音,本应该只属于他的。
他掀开了内堂的五彩银丝线攥成璎珞花帘幔。
本摆在茶几上的一樽香炉连着铜座砰地一声砸向了地面,屋子重重一震,四周发出轻微的颤抖,碧纱帐内的男人的举目看来。
对这个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从小对着他的脸,那张脸让他厌恶了半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他却远没有十四那般幸运,远没有十四那般得皇阿玛和额娘的疼爱。
但此刻,他并未有兴致看允禵,而是死死地盯着兮蔚,兮蔚横躺着,薄汗淋漓,横陈的玉体上还挂着几丝破乱的衣物,她扑扇着蝉翼似的羽睫,努力地寻求清醒……
至于他怎么走到床榻边的,他甚至不记得。
他看着这一具曾经让他如痴如醉的玉体,看着她迷蒙而陶醉的眼神,她徐徐地伸出一只手,睁开一双涣散而迷醉的瞳。
胤禛抡臂挥出,看到她向床榻的另一边滚去,那是一张他们欢爱的床榻,此时此刻,她拧过脸,脸肿的高高的,有血迹自嘴角蜿蜒而出。
胤禛不屑一顾,将允禵从榻上一手拎滚出来。
后头又是一阵乱响,是几个贴身伺候的侍婢进来,水心和兰蕙看到这一幕,还没来得作何反应,已被踱步而去的胤禛一手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