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书页整整齐齐地放好,一遍一遍地抚摸着面上那层皱巴巴的书封,她拿出书房里一个精致的雕梅花镂空纹的木盒,将诗集放进去,“收好吧。”
兮蔚不再去看,哪怕她看一千次一万次,又能如何?
过去之事已然过去,谁都无法改变,以后她和忱青,只得了无牵挂。
水月见她泪痕满面,递给她一方帕子,“主子这是何苦呢,只要活着,便会有相见那日。”
“不会了,”兮蔚苦笑着,她心底,有太多太多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无法理清,也无法劝说自己不去理会,只道,“让他去吧,只希望日后不再相见,对他对我才是最好。”
天涯海角,永不相见。
水月将木盒收着,扶着兮蔚上了床榻,一夜窗外冷风吹拂,树影洒在雕花窗棱上,明纸在月色和宫灯下印着树梢,只觉格外清晰。
她呆呆地看着明纸上被风吹的剪影,就这样辗转一夜难眠。
翌日起来,兰蕙带着小丫头进来伺候兮蔚梳洗,见兮蔚眼下一阵乌青,便知她没歇息好,兰蕙将手巾浸在铜盆中,拧干后替兮蔚擦手,“娘娘要不再歇息会儿?”
“今日一早要去坤宁宫请安,若去晚了,只怕又有说法。”兮蔚摇头,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