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锦沅颇为惊奇地看着她,得意地冲她扬扬头:“怎么样,我装的还不错吧?”
“那太子哥哥……没事?”魏锦沅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没有亲耳听见她终究还是心里发慌。
永安不满地撇撇嘴,带她进了房门才道:“你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像皇兄那种满肚子谋算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暗算?他暗算别人还差不多呢!”
房间就是段修哲歇息的卧房,此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听见永安这番话,他淡冷的眼眸略略一撇,被永安不客气地顶回来倒也没生气,永安还在不高兴他将顾梦棠派出京却没带她的事情,也不想想他们尚未成亲,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好跟着顾梦棠到处跑。
“沅儿,坐。”
听见他的声音,魏锦沅顿时顾不得永安说了什么,仔细打量了他好几个来回,面上的急色遮掩不住,语气也带了几分娇嗔:“那日我听说你出事还吓了一跳,要不是想起来你先前的打算,我都……”说到这儿她倏地停住,看到永安也竖着小耳朵眼睛眨都不眨地偷看,别过头去,“不过,太子哥哥真的没事吗?”
没能看成好戏的永安抢着答:“能有什么事,那东西都没用到他身上,遭罪的也不是他,最多就是在床上躺着忽悠那些老太医罢了。”
段修哲凉凉的眼神递过去,永安憋气,不敢再捣乱,气呼呼地坐在桌前。
魏锦沅却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段修哲都笑着答了,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直叫她羞得不自在。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不少也在他这里挂上了名号,就等着他们做出什么事才好一网打尽呢。
彻底放了心,魏锦沅也在宫里住下来,做戏也要做全套,而且段修哲明言过些时日只怕有动乱,她呆在宫里更安全一些,她也没法子拒绝。如今东宫是外松内紧,段修哲的只呆在这间房里,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无妨,但是魏锦沅等人一旦出了这间房门就得知道外间有许多故意放进来的“眼睛”,就是为了把东宫的信儿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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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锦沅被皇后娘娘急召进宫,见了太子生死不知地躺在床上差点哭瞎了眼,现下更是衣不解带地留在东宫照料太子的消息很快就在暗地里传开了。
据说有不少人亲眼看见了永康郡主红肿的眼眶,连面见皇上的时候都掩饰不住哀伤。可见太子如今的状况确实很不好了。
一时间,太子病危的消息仿佛已经落定,且不说那些早就漏出端倪的不安分之人这时候变本加厉要趁着好时机得些利益,便是一直按兵不动的陵王府也终于确定了这个消息。
“世子,妾身早就说过,夺魂香之下绝无可能安然无恙,便是召集来了全天下的大夫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这个毒。”许怡梅立在严启越身旁,笑颜如花,眉目中尽是得色。
严启越却还有几分遗憾:“要是知道这么轻易就能得手,早该给他用上剧毒才是,这样也不必担忧他突然醒来。”
这话叫许怡梅暗中皱了下眉,很快又展颜柔声说:“世子这就想岔了,之所以用夺魂香不正是因为夺魂香无色无味,是叫人察觉不出的毒,若是用了剧毒,可能还进不了太子的身呢。”
“也对。”严启越倒是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他正兴奋于接到的新消息,“太子已经有七八日不曾进食,连水都喂不进去几滴。如此下去,便是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也活不长了!”
许怡梅凑过头看了那张条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扭过头看严启越,低声贺道:“如此,妾身就恭喜世子爷即将得偿所愿。”
“哈哈哈哈!”严启越笑着揽过她,难得地将情绪表漏在外。
魏锦沅在东宫住了没几日,倒是每天都要和永安到段修哲的房间哭一场,有时候还有霍皇后,三人哭丧着脸在东宫的下人面前走一圈再各去做事。等到永安快要坚持不下去嚷着再也不干了的时候,姚白珠终于秘密进宫了。
因为如今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地有心人盯着,姚白珠是随曹原变了装进来的。
第一眼见到男装的姚白珠,魏锦沅还反应了一下才认出来,永安却是已经飞扑上去:“姚姐姐,你这变装也太英俊了吧!”她今日这番扮相说一句清秀小生不为过,魏锦沅看着也偷偷掩面轻笑。
姚白珠笑着由她们闹了一阵,才正经和太子说起话来。
一应安排桩桩件件细数下来,魏锦沅才知道原来太子哥哥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
“……京城里几方势力都有些动静,只是现在还看不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禁军已经做好准备了,先前留在京郊大营的兵力随时可以调遣过来……这时候魏景翰应该已经到那边待命了。”她来之前,宫外的人都传了消息到她这里,一起带过来,“梁少主那边镇南王也通知到了,他会盯住陵王府。”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行进,段修哲轻轻点头,一身玄色便装衬得他身形颀长,气势更盛。随着姚白珠带来的这些消息,可以想见严启越他们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