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逗留了几日，去接了十一，共赴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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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半，长安城仍人声鼎沸，满城花灯亮如白昼，衬的月色也淡了几分，今日正月十五，一如往年，是个热热闹闹的不眠夜。
晚生和小玉都被精心打扮了一番，不再穿道袍扮小道童，穿的金尊玉贵，牛素素今日也不是老道模样，为了穿女裙恢复了女儿身，随意变了一张脸。街上人挤人，晚生和小玉个头小，须得牢牢牵着才不至于被冲散，牛素素一手一个，才逛了小半条街便筋疲力尽，以前也逛过几次上元灯会，都是被杨戬小心护在怀里的，哪曾如此操心过。
晚生精力无穷，不觉累，偏要去远处猜灯谜，没半点想停脚歇歇的意思，好在小玉饿了要吃饭，牛素素这才哄着儿子答应先去吃饭再继续逛。
上元节酒楼位子不好挤，好在夜已深了，都在街上光灯会看舞狮，只雅间都被人包下彻夜畅饮，大堂只牛素素三人占着，倒也宽敞，三碗元宵一只荷叶鸡，三个人吃的津津有味。
晚生不顾烫嘴，狼吞虎咽吃完，坐在一旁催促:“姐，你少吃些，吃的那么多以后要胖的。”
其实他与小玉一个天生神力，一个千年妖力傍身，又早跟着牛素素开始修行法术，连长得都比普通人慢上许多，体态基本不会有大的变化，更是万万不可能吃胖，只是小玉向来细嚼慢咽，他等的着急罢了。
牛素素哪里会不知道他心里想法，责备道:“晚些去又没什么，那灯还能跑了不成？不许催。”
小玉放了碗筷:“走吧走吧，我吃饱了。”
晚生看她还剩了半碗元宵，鸡肉也没吃几口，知道她在迁就自己，顿时心生歉意:“不着急不着急，我，我还没吃饱呢，我再吃几口。”
看他耐下了性子，牛素素这才松口:“晚生，你先去，我和小玉一会去找你。”
晚生欣喜极了，从凳子上跳起来，本想亲她一口，但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还是作罢，只亲昵的搂着她脖颈撒娇道:“谢谢师父，我会乖乖的，不会乱跑。”
此子撒娇技能承袭他亲爹杨戬，委实要命，牛素素心软一片，柔声道:“注意安全，别被人拐了去。”
“放心，除了您和姐姐来找我，我绝不会离开那儿。”
晚生蹦跳着出门，牛素素视线跟着他，正见着一人蓬头垢面，与他错身
进了酒楼，走到角落处坐下来，高声喊小二。
牛素素隐约觉得他声音有几分耳熟，身边小玉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娘，是同族。”
狐妖，还是个男狐。
牛素素莫名反胃，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看着女儿低头小口小口认真的吃着东西，烦躁与暖意持平，令人好受了些。
不多时角落里吵起来，那人点了吃食，小二看他又不像有钱的样子，便要他先拿钱才肯上饭菜，偏他又拿不出来，小二便要拖他出去。
小玉担忧的望过去，又看看牛素素，却见一向良善喜欢助人的娘亲半点反应也没有，冷着一张脸，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见自己看过来才扯出一个笑来:“吃饱了？”
小玉摇摇头，道:“师父，我可以过去看看么？”
那同族虽看起来便是打着吃霸王餐的主意来的，但看着委实可怜。
牛素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塞给她几枚碎银子，自己没有动的意思。
她因为憎恨五哥，连带着对男狐妖都有些怨气，虽自己也知道这委实有些不讲道理，但心中就是有这么个过不去的坎儿，本想冷眼旁观随他生死，但既然自家女儿开了口，也只好帮上一帮。
小玉拿着银子跑过去，与那小二说了几句，替狐妖付了饭钱，又坐回来，对牛素素道:“他好可怜，身上全是伤。”
牛素素闻言望过去，那狐妖也刚好望向小玉，那张脸虽布满血污尘土，确因恨之入骨而瞧在眼中十分清晰。
是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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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久等了，本来想多更些写一大章，结果写不完了，下一章明天放叭。
下一章五哥身死，父子相遇。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