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帝的话落, 原本正在吃着胡喜呈上来的点心的沈皎差点被噎住, 连忙喝了口茶,才缓过一口气来,哭笑不得地看向一旁的天和帝道:“皇舅舅在说什么?我不过是看着陈辉的才华,是个能得大用的, 夸奖了几句, 您这是在说什么呢?”
对于外甥女的话,天和帝很是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自是能看出来沈皎对于这个陈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于是连忙将错推给了旁人道:“这件事跟朕没有关系,都是他们汇报时误导了。”
这要这么多下属干什么, 若是连这点锅都背不了, 还要这群人有何用?天和帝毫无负罪心地将错全都推给了下属,以博取自己是个从不臆想的好长辈的印象。
沈皎听了之后好笑不已, 自从她及笄之后, 天和帝对于这方面也开始越来越放开了, 今日的话, 除却臆想打趣外, 更多的是天和帝是在向她表达其没有插手自己婚事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她很是高兴。
“好了,不说这些了。”天和帝轻咳一声,问起正事来:“你怎么会对这个陈辉感兴趣?”
“这个说来话长。”沈皎笑着和天和帝解释道:“之前我不是和皇舅舅说过我有意开设农事和工事的学堂的事情吗?所以想着先试探一下朝中这些进士学子们对于算学这方面的了解, 毕竟算学是对农事, 特别是对工事的帮助甚大。所以八表哥和六姐姐的大婚上, 我趁机试探了一下,毕竟当时是个绝佳的机会,若是我再找个时机,换个时间私下试探,一来是人凑不齐,二来是难免让人多想,所以才选择了在这场婚事上稍作试探。”
“结果呢?”天和帝问道。
“结果和我想得差不多,不要说这些新科进士对这些一窍不通,便是一些已经在朝堂任职几年的官员对此事也是多为不解的,在场的只有零星的几人对于算学算是了解的,唯一精通的便只有陈辉一人了。”沈皎说完后对着天和帝建议道:“虽说治国知道和这些算学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皇舅舅也清楚,若是说整个大齐的发展,定然离不开算学的辅助。”
“农事工具的打造和改进,桥梁河道的修造,特别是兵器的改革,这些定然都离不开算学的辅助,算学可以说是一种工具,只有会用这个工具,才能不断地改进工具,更好地建造桥梁河道房屋等,算学的作用,我在这次去山东治理河道的时候可谓是体悟深远。”
“而且,这些最基本的算学,也是可以帮助地方官员处理政务的,税收这些的计算都离不开算学的帮助,所以算学的应用真的非场之广,对于官员来说也是必要的一个技能。”沈皎继续道:“据元嘉所知,张敬宗张大人对于算学正是颇为精通的,当初张大人曾经向我感慨道,若是没有这个作为基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河道治理好的,毕竟水流,分沙,修筑堤坝水闸,这些都没有算学可不行。”
“张大人的话,我至今记忆尤新,所以我也想要向皇舅舅进言,将科举回复隋唐时期的兴盛,开设明算等科目的科举应试,为大齐广纳贤才。”沈皎对着天和帝诚恳地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