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点头,很是惭愧地说:“不用担心,我是游戏黑洞。”
事实再一次证明,洛溪果然玩什么都不行,胡潇潇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完全不用靠后期剪辑。她松了一口气,难得真心地说:“谢谢你。”随后装作不经意地问洛溪,她和秦颂是一起过来玩吗,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胡潇潇说的很随意,但洛溪注意到她那勾人的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秦颂站的地方,那眼神跟带着钩子一般,就算是自己看了都有些心动,洛溪心里一个咯噔,脑海里面几乎是立刻就回忆起了之前陈夕颜说的话,说是胡潇潇的团队好像在针对秦颂搞什么事,之前她还不当回事,现在这会儿她可不再犯蠢了,立刻进入一级警备状态。
洛溪淡淡地笑着,漂亮的梨涡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小哥哥特意飞过来陪我的,这不等会儿还要赶飞机回去工作,我让他不要来了,他非不听,哎,想到他只是为了陪我这么一会儿,就要坐上那么久的飞机,我真的很心疼。”她说的也不是假话,不过是瞒去了一些事而已,就算胡潇潇想要去跟秦颂求证她也不怕,更何况,她也不敢吧。
胡潇潇扯了扯嘴角,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别人说什么自己就信呢。她甚至肯定事实一定不是同她说的这样,懒得和洛溪再聊,随口说了两句别的,胡潇潇就同拍摄组去下一个场景了。
洛溪目送着胡潇潇走远,脸上仿佛被金色的阳光照耀过,看上去容光焕发。
秦颂走到她边上问道:“聊什么呢?输了游戏还笑这么开心。”
洛溪收回笑意,摇头:“你不懂,游戏输了无所谓,但是肖想别人的东西就是你的错了。”
秦颂听的满头雾水。
洛溪斜他一眼,鼓着腮帮:“当然了,要不是东西太好,也不至于这样,哎,我总觉得前路艰难。”
“说人话。”
洛溪龇牙:“我现在有点生气,需要找点事情排解一下。”秦颂看着她露出的虎牙,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幼犬在趾高气昂地叫嚣以为把敌人唬住了,却不知道那牙齿在敌人看来一点威胁都没有,相反却很可爱。他静默了一会儿:“比如呢?”
“那边有家甜品店,我们过去吃蛋糕吧。”洛溪笑眯眯地说,像个狡猾又可爱的小狐狸,秦颂没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前后进了店,这家店不大,但是店家在装修上面显然是花了心思,处处都藏着小心机。角落里面是一个花架,上面缠着小球形状的灯泡,里面闪烁着五彩的光。
墙面上贴着不少小小的贴纸,那是客人们留下的墨宝,洛溪曾经也热衷于在各种小店留下一两张纸条,上面记录着她不同时期的心思,倒是不知道那些店里面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以前写的东西了。
店里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中央都放着一个花瓶,插着不同的花。有红玫瑰有满天星有百合,每一朵都盛开着,使得店里面充满了清新甜美的气氛。
吧台边上趴着一只白猫,懒洋洋地晃着尾巴。店里坐着三个女孩子,正在高声说着什么,争论的面红耳赤,不过当她们看到洛溪和秦颂进来的那一刻,统一安静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小小声地说起来,并且不时地瞥一眼秦颂。
洛溪心里暗自好笑,无论是多大年纪的女子,看到长相好看的男人,都会不自觉地收起自己的粗鲁或者缺点,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尽管这个男人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而作为在这个帅哥边上的女人,则或多或少地会接收到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带着吹毛求疵审判的眼神。
洛溪都可以猜出来,这些女孩子心里一定都在猜测她和秦颂的关系,甚至会暗暗做一番评价,大概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相配。她沉浸在自己脑补的场景中,就连秦颂问她要点什么都没听到。
秦颂敲了敲桌面,洛溪回过神。
“发什么呆,看看要吃什么?”
洛溪拿过菜单,发现这上面的名字都很有意思。
店主从吧台里面走出来,是个长相可爱的男生,有着一头明黄色的卷发:“欢迎光临,两位要点什么?”
洛溪好奇地问店主:“这些都是蛋糕吗?有没有图片。”店主告诉她这里不提供图片,客人靠着直觉自己选。
这也可以?洛溪还没见过这样的模式,只觉得很新奇:“那万一挑中的正好是自己不喜欢的呢?”
店主摊摊手:“我说了一切都凭直觉,既然是自己选的……”
洛溪点点头,帮他把话补充完:“明白了,哭着也要吃完嘛。”她仔细地看着菜单,发现了一个问题,“你这些名字,感觉都像是在形容情侣啊?”
“错,”店主纠正说,“是恋爱的感觉。”
洛溪佩服地说:“难为你可以想出这么多词语,实在厉害,莫非你谈过很多次恋爱才有这么多的心得?”
店主腼腆地笑着:“没有,我只谈过一次,就是我现在的太太,也是本店的蛋糕师;”他顿了顿,眨了眨眼睛,“但是一次就是一生,她给了我全世界。”
洛溪看着这个娃娃脸男生,很难想象他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
“就冲你这一句,我今天也要好好选一选。”洛溪指着其中一款,对着秦颂说:“情有独钟。”
她的目光热烈而纯粹,如同天上最耀眼的星辰,秦颂当然知道她说这句话并不单单是在说蛋糕的名字。
秦颂难得地避开了视线,洛溪偷偷地叹口气,面上却带着笑意:“小哥哥,你呢,点什么?”
“我不用了,有咖啡吗?”
洛溪在心里好笑:明明喜欢,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可以打包带走吗?”
“当然,不过当天食用,口感最佳。”
洛溪表示知道,对店主说:“难得来到这么有意思的地方,那我多买一份吧。”
“爱你在心口难开一份!”店主帮她念了出来,“好嘞,还需要什么饮料吗?”
“苹果汁。”
“你们稍等,马上就做好。”店主说完就从吧台转进了内室去了,隔了一会儿,他拿了饮料和咖啡出来,告诉洛溪他们,蛋糕正在做,还要一会儿。
洛溪边喝饮料边等。
不久,店主就拿着两份精美的蛋糕出来了。
情有独钟有点像红丝绒戚风蛋糕,少了五彩糖珠在奶油尖端上面加了一颗红彤彤的草莓,爱你在心口难开则是黑森林蛋糕的改良版,底下的蛋糕做成了心型,上面的奶油又变成了红唇的造型,顶上那颗樱桃透着朗姆酒的清香。
洛溪光是看造型就很满意,指着其中一份让店主打包。
午后的阳光从窗中打进来,洛溪眯着眼睛如同一只慵懒的猫儿一样,她享受般地吃完最后一口,满足地说:“好好吃哦,五分好评。”
秦颂的咖啡只喝了一口,之后再也没动。
洛溪想他一定备受煎熬,周围都是蛋糕奶油的美味香气,对于任何一个爱吃甜食的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可惜偏偏因为自己嘴硬而不能吃,可是这怪谁呢?还不是自己作的。
秦颂付钱,洛溪站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记提醒他:“小哥哥,别忘记拿蛋糕。”秦颂犹豫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小盒子,他内心当中是很矛盾的,蛋糕很美味,刚才光是看着洛溪在那里吃,他就快要抓狂了,但是想到等会儿还要提着这个盒子走在人群里,他怎么想都不乐意。
洛溪这个时候已经走出去店了,秦颂紧了紧拳头,到底还是拿上了盒子,快步离开。
到了外面,看到洛溪站在不远处等他,双眼弯弯,笑得甚是可恶。
从蛋糕店出来,路过一家茶馆,里面传出丝竹之声,伴随着的还有咿咿呀呀的戏曲声音。
洛溪想到了自己要送秦颂的茶叶。
可惜,今天没有带出来,看来还是只能按照原计划等回B市以后再送了。
边上都是街边美食,不需要叫唤就有不少游客排队购买,洛溪凑过去看,有桂花糕、酒酿丸子、海棠糕等等。她刚吃了蛋糕,这会儿肚子还有点撑,但是看到美食以后,立刻就走不动了,买了一块海棠糕。
洛溪举着海棠糕凑到秦颂面前:“小哥哥,尝一尝啊。”
秦颂从来不会边走边吃,而且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吃这种甜食,他冷漠地回绝:“不吃。”
“你就尝一口吗。可好吃了。”
“不!”坚决不吃,死也不要!秦颂态度很坚决,眼神却落在那糕点上面,色呈紫酱红,形似海棠花,表面撒着饴糖,加上果丝、瓜仁、芝麻等五色点缀,无一不是在强烈地刺激着秦颂的视觉和嗅觉。洛溪耸耸肩膀,收回了手。
秦颂松了一口气,若是继续这么举在自己的眼前,实在是一个很恐怖的挑战。只是下一刻,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小块糕点。
洛溪也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一样,如兔子一样,一蹦三尺高,一瞬间就躲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她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颂。
秦颂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在洛溪的目光中,他囫囵吞枣地把那一小块给吞了下去,但速度再快,那糕点的香甜可口还是留在了口腔里。
秦颂慢悠悠地走过去,面沉如水,瞧不出什么情绪。
洛溪有些后悔自作主张,看到秦颂走到面前,露出讨好的笑容,低低软软地叫了一声小哥哥。
秦颂发现自己越来越拿这样的她没有办法了,原本还生着气,可就在听到她这么喊着自己的时候,那火气就消失无踪了,但秦颂可不会让洛溪知道这个事实。他一手撑在洛溪耳侧的树干上,眸色沉沉地盯着洛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我错了。”洛溪乖乖认错,“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好不好吃嘛。”
秦颂把她手里的糕点拿走,作势要扔掉,洛溪撅着嘴却不敢阻止,垂着眼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小媳妇样子。
“抬头。”秦颂凑到她跟前,洛溪闻言抬起头,下一刻,面前的俊脸放大,她的唇被堵住了,然后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滚进了她的嘴里面。秦颂退开半寸,揩了一下嘴角,低语:“好吃。”
洛溪的脸完全红透了,她没想到秦颂会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直接“树咚”,周围人声嘈杂,洛溪不敢想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见。虽然当众亲热现在也挺常见的,但自己毕竟没有过经验。一时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竟然是不想再走出去了。
秦颂见洛溪把自己彻底藏到了树后,把人拉了出来:“上船吧。”
“什么?”洛溪惊讶极了,也顾不得害羞,“你,你,这个时候,我不要!”
秦颂莫名奇妙:“为什么?”
“现在还是白天,不是,你怎么突然……”洛溪说不下去了,一脸的难以启齿。
秦颂看了一会儿她,他何等聪明,早就明白了其中的误会:“我说的是上船,”他还特意指了指边上河里的那一艘,“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坐船的。”他说完,故意问道,“莫非你想成了……”
洛溪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这就去坐船。”
船是一艘小小的乌篷船,雕花门窗、木质地板,古色古香的。
洛溪没坐过这种类型的船,头一次坐还很是新奇。船慢慢地晃在河面上,趴在船舷上,躬身就能碰到潺潺的流水,甚至还有一尾小鱼从洛溪手指缝里穿了过去。洛溪惊奇不已,凑近了水面,想要去抓鱼,差点没有掉下去,还好秦颂一把将她扯到怀里。
“坐好,你可别指望落水了我会救你。”
洛溪乖乖点头:“知道了,我不会落水的。”
摇船的是一个本地大叔,身材壮实,肌肤黝黑,常年的撑船生活,让他的胳膊看上去充满了力量,他热情地给洛溪介绍不同的桥不同的巷子的名字,甚至在船行到某处的时候,特意停了下来,指着一座大宅门说:“看,这可是赛金花住的地方。赛金花你知道吗?”
“知道,”洛溪回答说,“秦淮河上的名妓。”洛溪曾经读过她的报道还有一些野史,自然知道这个传奇的从花船□□走到状元夫人的女人。
大叔爽朗一笑:“那知不知道关于她的一句诗,”他不等洛溪说,就径自念了出来,“两个状元配一双,一树梨花压海棠。”他操着婉约柔情的吴侬软语,这一首诗被他念得那叫一个旖旎浪漫。
洛溪侧头看秦颂,见他面无表情地坐着,像是没有听懂的样子,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大叔脸上露出了想要一吐为快的八卦神情,洛溪相当怀疑,他可能下一句话就要开黄腔了,毕竟刚才那诗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她内心是很拒绝的,一点儿都不想在这么好的景色中,听那些东西,急忙扯开了话题。
隔了一会儿,洛溪问秦颂:“我们这边的方言你能听懂吗?”
秦颂说:“你想问哪一段,是介绍旧址呢?还是梨花海棠?”
洛溪尴尬地一笑:“我还以为你没听懂。”
“有些是听不明白,不过联系上下文大致也能猜出来。”
好吧,知道你是学霸,什么都会。洛溪真的好奇了,究竟有没有什么是秦颂不会的。
“当然,很多啊。”
洛溪一脸的快跟我说的样子:“真的吗?你说一个。”
“生孩子。”秦颂神情严肃,郑重地说,“我就不会。”
洛溪:“……”
大叔看没人理他,索性哼起歌来,他声音嘹亮,唱的随心所欲又很投入,只是天赋有限,一直在跑调,那引人发笑的歌声随着水波荡出很远很远。
洛溪听着直乐,开口发问道:“叔,能点歌吗?”
“要听什么,你叔我可是K歌之王。”大叔骄傲地说。
洛溪忍俊不禁,她看着秦颂:“就来那首纤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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