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没看清啊。”
苍苍内心发苦,老大记忆力这么好的吗?旧事说翻出来就翻出来。
男人嘴角微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捉住小姑娘的食指,好整以暇地说:“你当时还比划了一段它的大小。”
“……”
苍苍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没成。
她直觉自己要完,当初不懂事,如今债主找上门,这是要清算偿还了么?
“哦,不对——”
男人突然自我纠正,语气森森,“你当时又补充,说比划的是长度。”
话到这里,苍苍终于明白逃是逃不掉的。
她大着胆子凑上前亲吻男人下巴,“老大,我错了。”
顾觉垂眸,看着水里扬起的裙摆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他忍不住又靠近一点点,低声问,“哪儿错了?”
认错,是他们俩常有的话题。
如水的眸子波光流转,苍苍特别真诚地认罪,“我的手指它不争气,它应该长得再壮一点,长一点,粗一点。”
小姑娘认错的方式正勾人,顾觉长臂伸出,揽住她纤纤细腰,然后往身前一带。
浮起的裙摆下,彼此总算亲密相抵,他危险追问:“只是一点,嗯?”
苍苍瞬间讨饶,“很多很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不记小人唔——”
后面的话,被男人轻轻松松吞吃掉。
“欺负你这一点,要记的。”
波纹起伏水花四溅的浴缸里,她听到了这么一句回答。
苍苍极力抱着眼前人稳住身形,嗓音急促又断续,“不要,不要在这里。”
“现在才说——”
男人动作未停,“是不是有点晚?”
小姑娘攀附在他身上,红着眼眶坚持己见,“不晚,你要相信自己,快抱我起来。”
顾觉顿住,“是不喜欢在水里?上次温泉,你还很享受。”
“……”
没脸的事,他总要记这么清?苍苍张嘴咬他肩头,催促道:“你快点!”
男人听从命令,于是苍苍得到了一种快,几乎被刺激得哭。
“是让你快点起身,我们回房。”她只得纠正。
“小东西,尽会折腾我。”
顾觉叹息一声,然后认命般搂着小姑娘起身,顺势取过一旁的浴巾,快速擦干彼此身上的水迹,抬腿往卧室走。
即使成年后体能大增,苍苍的那点道行也不够顾觉折腾的。
看着躺在自己身下昏昏欲睡的姑娘,男人意犹未尽但也停了下来,给她擦拭整理一番,这才搂着人睡去。
接下来几日,苍苍听从顾觉吩咐,白天依然在魅都转悠,营造一种什么也没找到但不肯放弃的假象。
离惑天听从下属禀报苍苍行踪,见都是些芝麻大小的零碎事,他开始不屑,苍家到了这一辈,有些让他失望呢!
还以为苍廪实能培养出什么不得了的后辈,结果,还真应了胡治儿那句:花瓶子苍。
对了,胡治儿。
思及此,他总算想起几日前与自己幕天席地春风一度的人,说起来,滋味还是不错的,除了中途被扰的尴尬。
咳,这种有损面子的事,不提也罢。好在,对方并不知道他魅主的身份。
崇翼敲门而入,看着主子一脸回味猥琐的模样,他心里门儿清,定是又想起哪个姑娘了。
老当益壮?老不知羞?具体怎么形容他不知道。反正,除了女色一事他与主子大相径庭,其它的,两人合拍得很。
相伴几万年,彼此那点心思,相互清楚得很。
“主子,消息已经确认,老鹰功力大不如前,如今正在无量山闭关修炼。”他走上前去,言语间有些得意,“属下已经安排好,后天动手,彻底结果这个大患。”
离惑天一掌拍向桌子,大赞一声“好!”
想自己几万年,与境主、人君分庭抗礼,虽说不上顺风顺水,但赢面还是很多的。自从一千多年前,顾觉突然冒出,以一敌三,一战成名成神,他这口气就怎么也没顺过来。
一口恶气,他忍着憋着。
各方打听,好不容易拼凑出红头发的消息,说它有飘移时空,压制功力的作用,他斗胆一试,想着打不过,那就让他永远不要回来。结果阴差阳错,他还是跟随一只假寐回来了。
如今确认他功力大减,就别怪自己下手不留情,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崇翼得了应允,摩拳擦掌,正要退下准备各项事情,行至门口又转身,“主子,胡治儿,就是成人礼当晚的那个姑娘……”
离惑天眼神一眯,没事提她做什么,平白扫了自己的颜面,但是崇翼不是那种不知趣的人,他面色稍缓,问道,“她怎么了?”
“她在魅都,这几天都在照顾黎重寐,看着二人关系……还不错。”崇翼斟酌用词,其实内心有些尴尬,这个女人恐怕还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不然如何会睡了当爹的,又去勾搭儿子。
怎一个乱字了得!
“哦,不用拦着,二人本有同窗之谊,往前发展一步也没什么。”
离惑天拨弄着心中的小算盘,胡治儿不过是想攀高枝,很好,她若是能拿下黎重寐,或许可以成为自己牵制黎重寐的一颗妙棋。
听闻这话,崇翼扶额,这是还很期待二人在一起了?魅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假寐虽然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是老子与儿子共用一个女人,可不是什么佳话。
崇翼应声退下,魅主这档子情|事,他决心睁眼闭眼不再过问。
白日里看着逍遥不已的人,晚上回了房,实则苦逼不已,苍苍软骨头一般往沙发上一躺,她叹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窝在厨房做晚饭的某人,闻声而出,“媳妇,回来了。”
长腿一迈,几步走到沙发前,他坐下,捏着小姑娘的双肩,“媳妇辛苦,今晚给你煲了鸡汤,补补。”
苍苍偏头,看向这个传说中冷淡无情所向披靡的战神,他怎么就,甘心窝在这个房子里,洗手作羹汤,等着她回家,然后……
然后做一些让她嗓子会哑,腿会软的事情呢?
她抬手摸向他额头,“傻觉,你是不是病了?”
顾觉失笑,这几天自己确实狠了点,没有把握好分寸,可他似乎管不住自己,不靠近她会发狂。靠近她,又是另一种发狂。
“大概是吧。”他握住覆盖在额头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又亲,“你是药,我含着就能痊愈。”
苍苍瘪嘴,“你这个骗子,你哪里是含着,分明每次都是吃掉了。”
“……”
媳妇在他的耳濡目染下,也会意有所指地说情话撩人,顾觉轻咳一声,“今晚不吃,就含着。”
苍苍心中一喜,拉过一旁的毛毯往身上一裹,“必须脖子以上。”
如果没有这一点,一切都是白搭,以往多次实践证明,最后恰是她自己没忍住,把人给扑了。
他笑,“媳妇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当晚,苍苍跟防贼一样防着顾觉,只是好奇怪,男人真的是只搂着她,手脚甚至嘴巴都规矩得很。她有些不解,窝在他怀里,抬头往上看。
“老大。”小姑娘轻喊一声,“你睡着了吗?”
顾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略有烦躁,“别惹我,赶紧睡。”
“哦,不惹。我就问问,明天还要继续装下去么?”其实她有些睡不着,不过没话找话,这些完全可以早上再问。
“明日不用出去,你好好休息一天。”顾觉忽然软了语调,“笨苍,那个法子,不一定能救出苍宇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适可而止。”
苍苍抬头主动亲吻他下巴,“傻觉,你别担心,我是成年人了有分寸。”
“……”
有啥分寸,有分寸还这个时候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