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抬起左臂, 捂住胸口，右手撑着桌面，晃晃悠悠站起来，又跌回去。
“你……你对我……下了药？”陈瑱瞪着谢清灵，目眦欲裂。
谢清灵不答，目视前方门外阳光下的海棠花，慢悠悠地自顾自说着，“如果你没有害死爹爹，现在的我，正跟着最爱的人，过着舒坦安宁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仇恨。那是多少人的向往。可就是因为你，让我失去了一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抚上未显怀的小腹，虽泪水盈眶，犹可见她神色坚定，“这个孩子，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一定会把他拿掉。”
擦了擦眼角，谢清灵勾着唇角，看向陈瑱，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断子绝孙。”
陈瑱再度瞪大眼睛，抬着双手想要掐住谢清灵的脖子，“不可以……对……愆孡动手，他……什么事都……不懂。”
谢清灵缓缓起身，移开一步，俯视着陈瑱，“愆孡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倒了霉。”
她笑笑，“你记住，我和萧毓仪，不会放过他。”
“是你亲手毁了他。”
毒性发作得更厉害了，陈瑱已瘫软在椅子里，如同一摊烂泥。
谢清灵引导陈瑱想象着那场面，“我想，愆孡现在正如你一般，“肌肉松弛，心跳减缓，最后心跳停止，伸腿瞪眼，呜呼一命。或者，比这还惨。”
“我猜，萧毓仪会拿着一把刀，刀上淬了毒，朝着愆孡心脏插进去。”谢清灵伸出食指，戳着陈瑱的胸膛，虚虚实实起起落落的话语如刀子般深深浅浅剌在他心上，“不过，胸口肋骨太多了，要插准不容易。萧毓仪到底会用什么法子呢。你等着，别太早闭眼，等我回来跟你详细说。”
陈瑱翻着白眼，四肢抽搐，大脑意识已经模糊。
毓仪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谢清灵起身，关上门，只身前往棠梨院与毓仪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