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昨夜半夜打雷, 子禅害怕, 我便过来陪她了。”禹晞忙不迭解释, “饶是有我,她还是怕,折腾到了夜半才消停,睡得挺晚的,所以今天早上我们两个都醒来晚了。”
“对,是这样,让皇嫂见笑了。”子禅洗了几把脸,回头应和。
毓仪只是笑而不语。
禹晞坐下来,跟毓仪调侃子禅,“和姑娘一个屋里住过,才知道什么叫做幻灭。阿姊,你不知道,子禅她睡相有多差。阿姊再看她现在,头发乱得跟鸡窝有的一比……”
“啊,你别再说了。”子禅放下月牙梳,蘸了一手水,弹在禹晞的脸上,“真没见过世面,很多姑娘都这样的。”
禹晞切了一声,“阿姊就不这样。”
“我们民间出生的姑娘,哪里比得出生在宫里的公主。”子禅挽起发髻,以金厢猫睛顶簪固定。
“总算能看了。”禹晞调笑。
子禅给了禹晞一个大白眼,坐在两人中间,说起正事来,“皇嫂,谢清灵那边怎么样了?”
毓仪摇摇头,“她并没有完全信任我。”
“如山的铁证,她傻呀。”子禅唏嘘。
“不是她傻,是因为她怀了陈瑱的孩子。所以要比从前更为谨慎些。”
怀了杀父仇人的孩子……
子禅讶异地点点头,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毓仪默了默,又问,“谢夫人对谢琨的死是怎么认为的?”
子禅回想着先前暗卫们跟她交待的话,复述出来,“谢夫人也认定谢琨死于陈愆孡之手。毕竟,陈愆孡一走,谢夫人就发现谢琨暴毙,当时血还在流淌,身体还热着呢。”
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亲眼看到陈愆孡杀死谢琨,只是时间点契合,除了他没有别的嫌疑人。
低头冥想了片刻,毓仪道,“子禅,尽快把谢夫人带到阳城来,我有话同她说。”
“皇嫂放心,阳城有谢清灵,谢夫人一定急着来呢。”
谈定此事,毓仪又安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