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愆孡落寞的身影,毓仪苦苦一笑,笑出泪来。
不需毓仪再次去找谢清灵,第二日,谢清灵亲自找过来了。
她喧宾夺主,在毓仪屋里兀自喝起茶来,“昨日找我做什么?”
毓仪站在一旁,下了很大的勇气,才把招降信交给谢清灵,“清灵,这是在你父亲那里找到的一封信。”
有点期待,也有点畏惧,谢清灵颤着手臂,艰难地接了。
信封上写有刺史谢琨亲启。
取出信来,层层展开,信纸上的笔迹赫然是陈瑱的,所署日期也正是谢琨被害当日。
谢清灵抬头看毓仪,想验证她的猜想。
毓仪亦看着谢清灵,点了点头。
信纸与信封倏然飘落在地。
谢清灵手捂着平坦的小腹,泪如雨下,身子战栗着。
突然她五指一握,一拳又一拳锤在小腹,一下比一下用力。
毓仪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愣在当场。
渐渐回过神来,看着痛苦万分的谢清灵,毓仪实在不忍心,“清灵,是陈愆孡动的手,不是陈瑱。”
这样说了,她会不会好受些。
可谢清灵明白,那也是陈瑱的意思。
锤得胳膊酸痛,谢清灵身子瘫软在冰凉的地面上,妆容已花得不成样子。
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什么话才能安慰到谢清灵。
只能由着她了。
过了会儿,谢清灵脸上的泪干了,情绪似乎也平静了。
她慢慢站起来,一言不发,出了屋子。
不太放心,毓仪跟在她后头,一路到了药房。
御医正在配药,见谢清灵满面胭脂阑干来了,不由讶然,还未行礼问候,谢清灵便冷声道,“配一副堕胎药出来。”
御医见识过谢清灵的跋扈,虽不知药要给谁用,但也不敢推诿不做,无奈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