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背后搂住萧毓仪,深情倾诉,“毓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
萧毓仪出着冷汗,身体乏力,早已没有力气挣开陈愆孡。
他细碎的吻从萧毓仪的侧脸开始,一路游下脖颈。
他的胸膛很热,心跳咚咚,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一股热流涌下腿间,萧毓仪抓住陈愆孡的手,声音颤抖,“救……救救我的孩子。”
感受到了湿热,陈愆孡大惊,看向萧毓仪的衣裙。
那衣裙是粉色的,此时裙摆已红了,似有血色流水蔓延,往外洇出。
一个生命就这样从她的身体里流逝了,那是她和新帝的第一个孩子。
萧毓仪躺在榻上,眼泪一行又一行的,落在枕上。
陈愆孡握着萧毓仪的手,“毓仪,你跟那孩子没有缘分。不要再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没有缘分?在他眼里,孩子会掉是因为缘分二字?可若没有他起兵作难,强行掳她而去,她的孩子何以会离开她。
萧毓仪泪眼看着陈愆孡,无言。
陈愆孡,你射杀我的父皇,又害死我的孩子,你和我才是真正的没有缘分。
“毓仪,不哭。”陈愆孡心疼地给毓仪拭泪。
“愆孡,放我回去,好不好?”萧毓仪请求。
陈愆孡的手顿住了,笑意也消失了。
他收回手,将丝绢丢在一旁,嘴角抽动,“我与萧允煜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绝不会把我的妻子让给他。”
“毓仪,是不是他强占了你?他凭什么!”
凭什么?凭本事,凭我愿意啊。
萧毓仪忽然笑了,笑出了泪,眼前的人啊,心智不成熟到了这种地步。
“毓仪,你放心,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便举行以前未完成的婚礼,那时候,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
像是在互相对牛弹琴,互相折磨。
罢了,还是养好身子要紧。
萧毓仪闭上眼睛,淡淡道,“殿下,毓仪困了,想一个人休息。”
“好,等会儿再来看你。”
陈愆孡再过来,已经是晚饭时间。
饭菜一应摆在榻边的桌子上。
陈愆孡坐在塌沿,端着碗,执着勺准备喂萧毓仪喝汤,“来,毓仪,多吃些,身子也好得快些。”
他说的对,多吃多喝,早好早远离。
“我自己来吧。”萧毓仪接过碗和勺来,搅了搅。
鱼汤看起来很清淡,油水少,绿色的香菜叶浮在上面。
挺有食欲的。
萧毓仪很快喝完了汤,又去夹菜吃。
到底还是离桌子有点远,够不着。
陈愆孡帮萧毓仪夹到碗里,见萧毓仪吃得不少,很是高兴。
原本陈愆孡预备找到萧毓仪便退兵回主战线,可毓仪小产,要走多有不便,是以陈愆孡决定过个七八天再撤。
这就让萧允煜第二天便追到了。
这天中午,炮声连天。
萧毓仪紧紧捏着被子,为萧允煜担心。
很快,炮声消失了。
陈国军营里却没有一丝躁动。
萧毓仪的心头一紧。
陛下千万不要有事。
没多久,陈愆孡得意洋洋地回来了,“萧允煜带了些什么兵,一个个还不如那乡下提锄头扛镰刀的村野妇女。几个月不打仗,就成了这般模样,真是可笑。”
他铠甲的胸镜上,粘着一块凝固的血,梁国士兵的血。
萧毓仪握着拳头,四指指尖嵌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