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2 / 2)

“行了,今天就这样吧,我知道你们还得请示,得请示到厅里吧,没事,我不急,其实你们换个角度想,相当于是换了个方式审讯不就得了?我了了心愿,你们结案立功,皆大欢喜,这样就不用纠结了。”

当天邢局就直奔了省厅,这牵涉到几个大案,时间跨度十年以上,而手里并无完整的证据链,现在嫌疑人提出了这个方案,该如何定夺,邢局不敢擅自做主。

据说邢局在省厅开了一天一夜的会。

回来后,邢局说了省厅的意见:

可以同意,沈慧茹不能参加。

袁山因为纵横一直配合局里工作,也接受着局里的管理,可以参与。

苏幕天因为初步审查没有大问题,可以参加,审查并未结束。

宁深瞳是省厅新聘的顾问,可以参与。

另外就是省厅的几个专家,领导也来。只是事情得绝对保密,地点就定在小会议室,任何消息不能外泄。

其余事项,待看看这个苏天河教授卖什么药再说。

两天后,小会议室一切准备就绪。按照苏天河的要求,设置成讲台的样子,泡上了一杯茶,队里的录音录像一切准备就绪。人员全部到位,门外加了警戒。

9点整,苏天河带了进来,解除了手铐,梳洗过的苏天河头发一丝不苟,衣服干净整洁,并没有羁押一段时间的人那种颓败,施施然的走上讲台。对着屋里的群英微微一笑:

“大家好,我是苏天河,人类学教授。首先感谢给了我上这堂课的机会,使我的研究不至于就此淹没。其次,这堂课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不会是白白浪费时间,甚至于对你们以后的工作都会有很大的帮助!谢谢!现在开始上课。”

在座的人可以说心思各异,对于当初到过凤仪、龙翼山的人来说,简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警卫严密,依然不敢有半点松懈,都是亲眼看见过这位谈笑间白屋成灰依然云淡风轻的表现。

苏幕天脸色灰败,短短几天,整个人竟然脱了像,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的父亲,相依为命的父亲,他紧紧的攥着手,指甲掐进了手掌里,掐出血而不自知也不痛。

“每个人生下来,很多东西就已经定了,第一是生物基因,也就是我们说的遗传。有生理性遗传,精神性遗传,比如,家族病史是一种。性格脾气的初形是一种。这基本属于不可变因素的。”苏天河来黑板上写着重点字句。

“另一个已经定的东西,就是家庭,家庭的物质构成、精神构成以及附属影响,家境、父母的职业、家庭成员、家庭成员中每个人的性格以及家庭所处的位置、邻居等,这是可变因素。

在这两种因素影响下,就形成了所谓的原生家庭,一个人生下来基本就决定了命运走向。就算略有改变,也不会有太大的偏离。

比如,如果一个孩子生在了一个暴戾的家庭,从小就在父亲的暴力和母亲的辱骂哭泣中长大,那么就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长大后延续同样的家庭模式,把父母的生活粘贴复制。

一种是厌烦这种生活,努力脱离过去,过成不一样的生活。但这并不是改变,而是压抑了,那么在遇到某种契机的时候,压抑的本性爆发,就如一颗深埋的种子突然遇到了合适的土壤、空气、水和阳光,不同的只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呈现,或许更隐秘,或许给这种暴戾穿上了美丽的外衣。

这种案例多不胜数,袁总的纵横三队大侠风范,常常出手相助的事件大多属于这种,洪教授自杀案和五花肉被打、导游林蔚被杀案就是典型的代表,如果你们更深入的调查了他们的家族史,那对于这种案件的产生就不会意外。

比如蒋小斌,这么一个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人,可以去绑架杀死一个小孩。

再比如,在一个非常有爱而温和的家庭长大的孩子,在他成长过程中遇到了很大的坎坷和挫折或者委屈,也会有几种选择,第一,隐忍,自我折磨,抑郁,伤害自己。第二,隐忍,退缩,打落牙和血吞。就算在无数个夜里,他给自己无数的勇气,要给自己讨个公道,在太阳出来,清晨来临,他依然会微笑而和善的期待着事情会自己变好,也用你们熟悉的案子来说:典型的就是被杀的导游林蔚。

这些是因为人从生下来可变的和不可变的因素决定的,因为不管是可变还是不可变,他始终是生活在那个环境里,万变不离其宗。

而同一个家族的人,家庭成员或者几代人都会出现相同的遭遇,佛家把这叫做“共业”,而普通人把这称作命运。最后会叹息一声:注定的!也就认了。

宁深瞳先生是心理专家,在你的病人中,真正的完全脱离了心理困扰的有多少?大部分靠药物维持吧,就算有少数觉得真正摆脱了困扰,那也只能说是一种情绪和注意力的转移。而不是本质有什么变化。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会以为这和你们所谓案子有什么关系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