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样动人而又自然的笑容不是给他的,他就觉得心里的寒意更是浓烈。
那美艳的身影走到他面前时,他忍不住冷冷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你还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是嫁为人妇了吗?
他看到让他心里一肚子气的可人儿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他便自顾自地就将那解释为是陈星心虚。
当下,就扯过陈星的手,大力地把她往院子里拉着。
一路上陈星又是骂又是喊疼的,季嘉懿丝毫没有感觉,走在前方双眼通红的,就是有路过的下人见着季嘉懿的模样,也都纷纷地逃离开来。
陈星还在后面喊着,“你干什么!快放手!”
喊了几次,见前面的人没有反应,可他的力度又惹得她的手腕十分疼痛,那长了老茧的手,又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腕,如此一来,双重夹击,惹得她的手更是感到疼痛。
陈星从在门口见到季嘉懿阴沉的脸后,就觉得不对劲了。
此刻被他这么用力地牵着,还疼得她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
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怎这么莫名其妙的!
来到陈星的房间,门被大力地撞开,又被他用后脚一踢就合上了。
这会儿,陈星已经从原本感觉到疼痛的郁闷,到现在两人孤男寡女待在一间房间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恐惧。
陈星没有被对方甩到床上,而是被狠狠地甩到门上,接着,是一副巨大而又滚烫的身躯贴着她。
季嘉懿的脸近在咫尺,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可以和他走在一起?”
陈星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她回来时刚从东荷手里接过的胭脂就被季嘉懿抢过,然后重重地丢在地上,那胭脂盒耐不住力,到了地上便被砸开花,里面的脂粉裂成了几块。
“这是他和你一起买的吗?那就不要了!”
陈星与季嘉懿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季嘉懿再怎么爱在她眼前晃悠,做得最过分的也只是牵着她的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越过界了。
可如今,他那素来云淡风轻的脸,却霎时间多了好几道裂痕。
“你要胭脂,我给你买!你为什么要接受别的男人的东西?”
他压着她的身子,手依然拽着陈星的手,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
若说陈星方才一直在愣着,此刻却是看了生气的季嘉懿半晌,然后轻轻笑了出来。
这会儿,倒是季嘉懿生生呆住了。
这是陈星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那么自然,比方才在韩忱身边笑得还有花枝乱颤,还要美丽动人。
他在这里为了她的行为而生气,可这女儿怎么笑得出来?!
“你笑什么?”
陈星抬起头与季嘉懿对视,那双还带着笑意的眸子像是在里面藏了许多璀璨的星月。
“喂,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陈星一句话,直击季嘉懿的心脏,让季嘉懿终于从怒火中醒悟过来。
接着,陈星又无奈地边笑边摇头,“你那么匆忙地把我带来这里,我忘带胭脂了,不过是与东荷出去逛了逛南县,买了胭脂后,正好遇到了来给他妹妹买生辰礼物的韩忱,他让我为他指点,但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夫之妇的身份,所以没有帮他,只是吩咐了东荷去给他挑。回来也是因为他和我说了书院的那些人现在过得怎样,听到了几个有趣的事。可没想到,你竟发这么大的火。”
“所以……”
“你真的不是在吃醋吗?”
不知房间里沉默了多久,季嘉懿正了正脸色,然后慌张地撇开头,不去看陈星,硬梆梆地说道:“谁,谁说的,我才没有。”
陈星怕了季嘉懿许久,直到今天才发现了季嘉懿的另一面,原来他也是和普通男人一样,会吃醋,会害羞的。
这下,她也不再怕季嘉懿了,反倒是恃宠而骄地晃了晃他还抓着的手,“你看,你吃个醋多可怕,把我的手都给弄伤了。”
季嘉懿一听,赶紧回过头来,看向陈星的手腕,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傲娇到不行的狗狗。
陈星的手果然红了一圈,季嘉懿啧了声,女人就是娇气,不过轻轻一抓,竟也能抓出红痕来。
但到底,他还是乖乖地唤了管事去拿来药酒。
陈星被拉到床上坐着,然后季嘉懿坐在她身旁,扯过她的手,动作却是极为温柔地为她轻轻涂抹着。
抬起头,看向陈星时,正好看到了陈星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该还我一个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