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金色的图案她曾经见过,在修灵湖底的一块岩石上刻满了这种图案!
正在此时,“哗”的一声,原本围绕着老者的灵鸟突然化成了水,直坠地面,发出水击地面的声音。无数只灵鸟化水落地后,挣扎着想变回鸟身,刚幻化出一只翅膀想腾飞,其他部位却仍旧是一滩水,那翅膀在空中绝望地挣扎扑腾了几下后又被拉回了地面,随后化成了一滩水渍。
“世间万物皆有灵念,该是你还回去的时候了。”话音刚落,那一群黑衣金边服饰的人在她身下围成了一个圈,随后抽出身侧的长剑,划破手掌,直击地面。
手掌落地,无数道金光从塔内飞射而出,直至手掌落地处。
少女居高临下望去,那金光在她的身下形成了一个金色图案,而自己却在图案的正中央,她催动了灵力,却聚不了多少灵念。她此刻才明白,自己着了那老头的道。
“城外的银家军和金甲军不过是个幌子,为了让你掉以轻心,你以为金甲军真的是一只军队吗?”一个同样身穿黑衣金边的中年男子从塔内走了出来,对着少女说,眼中满是仇意。见少女不说话,他继续说着:“金甲不过是苍南开国帝君给我们归云一派的赐名,我们真正的身份是灭灵师。”
少女惊愕地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脸,一遍又一遍回忆着老人们给她讲的故事,那个来自赤夏的男子给她讲的故事,可是却没有一丝关于金甲就是灭灵师的只言片语。
“呵呵,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你金甲就是灭灵师。”那男子轻蔑一笑继续说:“因为知道这个秘密的北临修灵士只剩这一位。”说着他伸手指了指塔顶倒在血泊中的人。
“可惜,他宁死也要诛了你。”
听着他的话语,少女再次看向塔顶奄奄一息的老者,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开了嘴巴,似是询问:为什么?
本为同源,相煎何急。
那金光发出的力量似天火般焦灼着她的身体,体内的血液沸腾翻滚,身子逐渐失去重心,如折翼的飞鸟无枝可依后坠地。
“记住了,我叫琉罄,也让你死个明白。”那男子走到她的面前,拔出了手中的剑指向了她。
看着她伏在地上,满脸通红,如火在内燃烧,额头不断地沁出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下一刻她即将气竭身亡。
他看着她,将剑指向她的心口,微微闭了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他睁开眼后,一缕难以捕捉的异样情绪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曾经,也有一个女子如你一般痛苦匍匐在我面前,那一次我生了不忍之心,没让她彻底消失,将她封在了北临的湖底。你的灵鸟术是她教你的吧”
他的声音失去了原来的自傲,变得十分轻柔,虽面对着地上的人,眼神却深远,仿佛在对遥远的人诉说着什么。
“可是这一次,你必须死。”原本轻柔的声音突然间又凌厉起来,目光直钩地上的少女,满眼的杀意。他双手举剑而起,顿时乌云压日,风卷云滚。地上的金光向他手中的剑凝结而去,原本的银光之剑发出刺眼的金光。
“万灵散去!”
他举剑而刺,刹那间金光散射,穿云逐日。
妖女伏诛,大桑朝而起。
云城的竹海,北临的雪,琴鼓的桂林,觅城的水。
古老的预言,前朝的陵,归云的塔顶,深藏的画,
都是我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眷恋。
百年之后,北临之巅的皑皑白雪化成春水,潺潺而去。
冰冷彻骨的黑夜中,缓慢的呼吸声梦魇般觉醒,
在人间,是谁在寻找遗落的自己,
撕开暗藏的秘密,一切不过一场谎言。
撑开一伞禹京的烟雨,挡一场暗幕星光,
遇一个少年,点一场烽烟,
结一个挚友,作临终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