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毫无顾忌把自己美丽的身躯暴露在他的面前,他依然无动于衷,真把她当空气了。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早晨醒来,他也爬在桌上睡着了。
他宁愿这样痛苦地睡,也不愿和她躺在一张床上。这个男人冷漠起来让人心悸。总是这样,前一秒还热情似火,瞬间就变成了千年冰窖。可想她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勉强维持他们之间两年时好时坏的感情。
“涛,上床去睡。”她轻轻摇醒他。
烟灰缸里不少的烟头,她心里又涌上些心疼和不忍。
她深知一个电视人的艰辛,一台好的节目,风光的只是台前的一两个人。几十分钟的热烈,却需要背后的人几天,甚至几十天的辛苦。而且,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节目,一个特殊事件,毫不客气被拿下,所有的付出只能东流。
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天已大亮,走进卫生间洗漱,还把门上锁。
她悲痛地望着那道门,在他们之间隔起一道屏障。很快,他裹着浴巾出来,找到换洗的衣服,又进了卫生间穿整齐才出来。
她茫然地瞪大眼睛。他身上的那个部位,她没有看过,今天突然变得这么生疏、怪异。不禁感到一股渗骨的悲凉。
“林涛,你太过分了。”她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游动。
“佘茵茵,我们之间从此结束,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希望你以后也别缠着我,找一个爱你的男人。”他手忙脚乱收拾东西,眼睛连瞟都不瞟她一眼。
“林涛,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她咬牙忍着,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滑了下来。
虽然,他不只一次闹过这样的分手,但每次狠心离开,总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甜言蜜语,外加赤裸裸的引诱,最后还是沦陷在她温柔的陷阱里。
“从我们一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这有什么为什么,真是可笑。”他鄙夷地冷笑了一下,让人顿感毛骨悚然。
“我们之间不是处的好好的吗?”
“我不想耽误你,女孩子的青春有限,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我不会为你的青春买单。”他终于肯看她,可眼神里都是轻蔑和冷漠。
“涛,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就是不想离开你。”她又哭着抱住他。
她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和不屑,但不能忍受他这么绝情。她一直都希望这个虚无缥缈的单恋,不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梦想,她这样煎熬,只为有一天,他从心里被她感化,认为,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
每一个爱情里都有卑微,往往最卑微的,就是爱的最深的那个人。
他一把拽开她抱上来的手。“佘茵茵,我们都是成年人,应该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开始我就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没有结果。”说完,他拿上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突然转过身来说:“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请便。”
他冷目、冷声,连周身的气息都像数九寒天的寒冷。
佘茵茵脸上的泪水如清泉般流淌,也阻止不了那个男人的步伐,留给她一个无情而决然的背影。
都说女人的心是六月的天,男人的心比六月的天更变化莫测。前几天,他从她家里走的时候,还没有这般的冷漠和绝情,转眼之间,他完全变了个人。
电视台都知道林涛是个冷面杀手,对任何女人都没有动过真情,开始和结束都由他一个人主宰。听说,上大学的时候,有人为他自杀过,虽然最后没有酿成大祸,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我行我素的作风。可是,往往有女人自虐地喜欢这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男人。
不管他是冰也好,火也罢,她都可以包容、忍受。可是,她犯了任何女人都会犯的错误。时间一长,就没有刚开始的那么单纯和受摆布了。一直希望,他们“好”着“好”着,就彻底“好”起来。
她高高兴兴,哼着歌把林涛换下来的衣服该洗的洗了,该送去干洗的送去。林涛正在外采访,不敢打扰他,她在酒店附近逛了又逛,在房间里大睡特睡。黄昏时,她睡足了,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连呼吸都憋着一半,生怕任何动静把外面的脚步声淹没了。
林涛是经济频道,而佘茵茵是娱乐频道。虽然都在一个大楼里,但有时连面都见不着。而且他们都属于背后默默无闻的那种类型,也属于在电视台掀不起任何风浪的人物。佘茵茵没觉得自己高攀,林涛也没有低就,两个人完全可以有一个开枝散叶,开花结果的美好结局。
她在他心里和她在电视台的角色一样,可有可无。可是,他在她的全部。
林涛是那种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男人,越处越觉得他更迷人。他含蓄内敛,谈吐不俗,个性沉稳,儒雅严谨,不像一些年轻人,浮躁的看不清自己。而且,他踏实敬业,很受他们部门主任的器重。
然而,也正是他的这副好皮囊令她十分烦恼,它让他不可一世,傲慢自大,不屑任何一个女人的追求。
暮色彻底吞没了大地,可是他一直没有回来。她等的心烦意乱,高度警觉地爬在门上,蚂蚁和蚊子都不肯放过。外面很静,静得好像世界上没有出气的生物。等到午夜,她彻底绝望了。
两年的时间,她始终无法走进他的心理,除了在床上,他对她平淡如水,坚固似冰。这个男人的心比铁硬,比冰冷。可是,她不甘,不甘就这样输掉苦心经营了两年的爱情。但她不能把他逼的太紧,否则,只能把他推的更远。
清晨,她给他发了个信息。“我亲爱的涛,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也很有压力,我乖乖听话,回去了。不管你有多累,我就是你那处避风的港湾,你可以放松地歇息在我这里。”不得不欢天喜地而来,泪流满面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