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死了多少兄弟。”有人计算着。
“这要有贼人惊到了圣人……”也有人幸灾乐祸,“看他始平王如何收场。”
这些念头,不但将士们在想,队主、幢主、军主们在想,各帐中贵人在想,嘉语也在想。她不知道这样做对或者不对。父亲没有露面,这西山上数万将士会不会从命,安德与边时晨压不压得住场。
还有嘉言……嘉言此去,能不能及时剿灭入侵者。
然而命令已经发出去了。所谓军令如山,对与错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坚持,坚持到底。她既不能问询左右,也不能走出去视察结果,她只能坐在这里,以一种如山的姿态,挺直背脊……再直一点。
不能堕了父亲的威风……她是这样和嘉言说,也这样和自己说。
于是始平王军帐之中,所有人都肃然而立,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灯火打在每个人脸上,每个人眼睛里,煞气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