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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魂病栋 (16)(1 / 2)

这里应该是有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的。

圆-柱样式屹立在中间的透明玻璃培养皿里泡着缝合怪一样的东西,淅淅沥沥的水流往下渗着,活像是在室内下了场雨。

在这间狭窄的,几乎不通风的暗室内,有一只小木马在中间摇晃着。

“吱……呀……吱……呀……”

那把系着粉红色丝带的钥匙还留在暗门的锁孔上,沾着许些赃-物的蝴蝶结丝带微微摇曳着,没有那张在铁盒子里藏着的老旧地图,谁也发现不了这小小的停尸房内还有一个隐藏的小房间。

密密麻麻,用深褐色的‘墨水’写出的圣经诗文横-陈在一张张羊皮纸卷上,贴满了整整四面墙,地上散落着不少小孩子玩的玩具,在角落里,一只断了手的洋娃娃斜斜坐着,探出了脑袋。

木马还在摇晃着。

“吱……呀……吱……呀……”

温言站在原地没动。

在了解到,有那么一位名为‘诺亚’的医生一直以来都负责整理放置在停尸房的肢-体-器-官后,他们逃出生天的线索串联明晰起来。

轻轻的,有什么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脑后掠过,带来一股凉风。

天花板上,一个个血手印连成了一条线,从这里到哪里。

四散的圣经诗篇在压制着什么。

她用脚怼着门,预防着这扇暗门按照通常的恐怖片套路突然关上给她来一个jump scar。

就在这暗门打开以后,不论是埃德蒙还是罗伊德,都消失不见了。

温言恢复了实体,她脚踏实地的踩在地上,恍然间有些不真实感。

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明明灭灭间,除了能看得清周围物体的轮廓,让血脉融合提升了的身体素质,直接给温言开了个夜视仪一样的视角。

世界陷入了荧绿色的影影绰绰。

这地方像是把一间手术室跟孩子的房间结合在了一起,左边放着瓶瓶罐罐,装着不少心肝脾肺肾,眼耳鼻舌指,而右边则是一架双人床,粉色的蕾丝纱帐,花斑点的枕。

但这床上没有被子。

这个双人床之间的距离太窄了,铁质的隔板像是抽屉一样塞在了床内,硬要说,这个床倒像是放置尸体活棺材。

或是停尸间专门放尸体的那种东西。

那东西叫什么来着?

温言不记得了。

她挪了挪脚,满地的物件,不可避免的把一颗圆型的,红色的小球给拨了出去。

“骨碌骨碌……”

小球滚向了黑暗深处。

没有任何回声。

“骨碌碌……”

红色的,陈旧的橡皮小球滚了回来,碰了碰温言脚尖,‘吱呀’作响的小木马,停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过。

屋外火焰攀登而起的热浪,都被这一门之隔分开了。

寒冷,潮湿,阴暗。

确确实实,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面,静静的,瞧着她。

带着不怀好意的戏弄和打量。

按理说,做了这么久的鬼,她应该对这东西也不陌生才对。

寂静中,女孩站在门缝边,像是在犹豫,是彻底投身于这黑暗,还是转身而逃。

脑后响起清脆的弹舌声。

将舌-尖贴上口-腔上颚,往后吸一口气,再放松下来,任由舌-尖向前-弹去。

“特!”

这一声像是击打在人心上。

在天花板上的角落里,极其近。

应该说,就在她背后左侧。

温言面瘫着脸,说实话,她真的是受够了。

比起神神鬼鬼的副本,逃生类硬碰硬的,相对来说会好受一些。

她闭了闭眼,知道自己逃不掉了,转过了头。

一个穿着白色罩衣的‘女人’后背贴着天花板的一角,悬在哪里,像一只用后背爬行的蜘蛛。

‘女人’的双眼通红,血丝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球,那双不剩什么理智的黑色瞳孔死死的盯着她。

“特!”

又是一声。

这次温言紧盯着,皮肤红裂干涩的‘女人’没有开口发出任何声音。

那么,到底是谁?

温言绷紧了神经。

或许不能用‘女人’这个代称来称呼她。

即使样貌发生了很大变化,这人的身形轮廓还是原来的样子,加上那一头金发。

是金妮。

“大姐姐。”

兀的,一声小猫一样微弱的呼喊声从耳后传来。

一股腐朽的恶臭味席卷而来。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一双小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小小的,轻飘飘的小女孩,趴在了她的后背上。

“特!”

又是一声。

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背后的呢?

缓缓往里收紧的小手带着与那细胳膊不符合的巨大力气,她往里收拢着,仿佛得不到答案,她就能把这头颅反手扭下。

手底下的玩家太冷静了。

小女孩恶魂歪了歪头,有些眷恋的把头贴在温暖的后背上。

好久,好久没有人进来过这间暗室了。

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小女孩眯着眼。

把你滚烫的血献-祭出来,温暖我吧。

“莉琪波登。”

突如其来的冷淡回答止住了小女孩的动作,她愣了愣,不甚清明的眼睛堆积着的阴狠散开了些。

似乎是没想到这人真能叫出她的名字,或者,她也没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手底下制住的女玩家铁钳一样有力的手反过来扣住了她的胳膊,瞬息来了个又狠又绝的过肩摔。

“碰!”

烟尘四起,莉琪波登被摔了个五体投地。

鬼物想直接伤人,就得幻化出实体。

有实体,就能打。

借着绿莹莹的视野,温言看清了这女孩的整张脸。

果然,白发,紫瞳,白化病。

跟史蒂芬妮长的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之前进行桌游时,史蒂芬妮按规则要唱一首对她来说有意义的歌,所以那首莫名其妙的,像是恐吓玩-家的黑-童谣并不是无意义的。

手底下压制住的小女孩挣扎了一下,她怪叫了一声,嘴巴脱臼一样,猛的张开,黑洞一样升起。

女孩的瞳孔化为完全的漆黑,她苍白的脸颊上横着巨大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