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胤祥醒来下意识地去摸身侧,感觉到旁边空荡荡的,他猛地起身,脑子传来一阵疼痛,沉吟道:“提裤不认人的小狐狸,”
“真把我当成是去青楼的妓子玩完就走人。”
侧目瞧见床上白色绢帕的殷红,脸上扫过一抹暖意,只要他们的心中有彼此什么都不重要,喊道:“来喜,把新房重新布置一番。”
今儿才是他真正的新婚之夜,慈庆殿锣鼓喧天,各宫的主子都过来喝喜酒,
废太子胤礽已经解除幽禁,可随意出入宫廷,拍着胤祥的肩膀道:“恭喜十三弟,”
十三爷只是陪笑并没有说其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的神情多了几分疏离。
酒席上的人都前去恭贺,只剩四人喝着闷酒,
九爷灌了一口烈酒,冷哼道:“还以为废太子出不来,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皇阿玛当真偏心。”
八爷的眸子灰暗,说道:“胤褆令蒙古喇嘛巴汉格隆用巫术镇魇废太子,已经被革去王爵,幽禁王府,说话注意点。”
十爷拍案道:“八哥不能再等了,皇阿玛明显要复立太子,咱们得行动起来。”
八爷瞥了眼十四,问道:“十四弟觉得呢?”
十四爷沉声道:“我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如果皇阿玛起了复立之心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只能静待时机再做打算。”
九爷怒道:“我看你是被皇阿玛吓破胆,还是想投靠嫡亲的兄弟老四,毕竟咱们不是一母同胞生的。”
十四爷怒目扫了他一眼,不与他争辩,冷哼一声离席而去。
荷花池旁,阿蘅腿上搁着瑶琴,磕磕巴巴地弹奏凤求凰,欢快的曲子被她弹得悲凉凄苦,顿觉愧对琴师父多年的教导,
池畔的残藕横七竖八地垂头,在冷月的掩映下显得更加的破败,
“既然放不下,何不殊死一搏,在这里伤怀悲月算怎么回事,”
琴音戛然而止,阿蘅没有抬头,说道:“十四爷不去喝喜酒,跑来指着一个奴婢弹琴又算是怎么回事。”
十四爷愠怒道:“你说话就不能不带刺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兄弟间的做派,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阿蘅抿唇道:“十四爷多虑,”
十四阿哥眼见如何都拉不进彼此的距离,气恼道:“这些年看着你为他哭,为他笑,他不负你也就算了,”
“如今他都已经成婚,不要你,还要为他伤到几时才够。”
阿蘅心中本就难受,通红的眼睛蓄积着泪水,只是倔强着不肯落下,被他一通数落决堤而下,泪水如珠帘线断般滚落,
将琴摔在他身上,呜咽地骂道:“我要喜欢谁,为谁伤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活该,我贱可以吗?”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十四爷见她哭得厉害慌了神,又不知如何安慰,伸手想帮她拭泪又怕她不悦,
听见喊他滚,主子脾气跟着上来,今儿是招谁惹谁,刚从席上受了气,现在还要被这个小女子拿捏,斟酌片刻抱着瑶琴消失在夜幕中。
阿蘅听见逐渐消失的脚步声又近了,骂道:“滚了还回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