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不是今天他在外面,然后突然听一个多嘴的下人提及今天在市集上见到少夫人进过一家药铺,还向药铺的掌柜拿了些对身子不太好的药,他无论如何不会联想到她最近身子虚弱胃口不好等等这些所有不适的反应,原来都是因为她已有喜孕。
她怀有喜孕,这本来于他来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应该很高兴,还有他娘也是,盼了那么久,也施压过那么多次,这对刘家来说,无疑也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她为何明明已知自己有喜孕,却避而不宣?更要命的是,她居然私自背着所有人背着他,自己去外面的药铺私自拿了堕胎药。
这件事他并不是第一个知情的,他这个当相公的,还得从别人的嘴里偶然意外得知自己媳妇背着自己在外面做下的这些愧对刘家列祖列宗之事!
“她回来之后可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比如有没有去过厨房或是后院这些人少的地方?”他现在
就担心,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晚,那药是不是已经被她狠心地服下,她腹中他和她共同的第一个孩子是不是已经没有?一想到这里,一想到她的所作所为和无情,他就几近发疯抓狂。
侍女认真低头细想,稍后才答道,“回少爷,少夫人一回府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别处,您说的厨灶那边还有后院,少夫人都没有去过。”
这么说……那是不是就表示她虽然把药已经弄回来,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汤药?
也就是说,他和她的孩子,还在她的腹中安然躺着。也对,如果她已经服用了堕胎的汤药,那么此时此刻,她断然不能如此安然入睡?那堕胎药多少都会让她腹痛难忍冷汗涔涔。
安九儿这一睡,直到半夜,才悠然醒过来,脑子昏昏厄厄,傻傻分不清楚外面已是什么时辰。
口有些渴,关键是,她身边居然是空荡荡的,平时刘远风躺下睡着的位置,今天居然是空的,她伸手仔细地过去摸了摸,被面是凉的,塌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她不禁就感觉到奇怪。
“这人难不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她看向小窗外,轩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自打成亲之后,这个人还没有不回来睡的先例。
她摸着小心下了塌,然后摸到桌边,点燃了一根火烛,内室这才亮堂起来。
因为她弄出来的不小动静,睡在外间的侍女亦被吵醒,赶紧披衣急急忙忙地奔进来,“二少夫人,您醒了?您现在需要什么,告诉奴婢,奴婢为你找来便是!还是您感觉饿了,想吃点儿东西?”
因为侍女知道她们的二少夫人在睡下之前什么东西也没有进食,所以已经把饭菜用一个小炉子热着,随时方便二少夫人醒过来用膳。
“我有些渴,你给我弄些水来!”安九儿吩咐道,“对了,二少爷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吗?”
侍女低了头认真答道,“回少夫人,二少爷已经回府,不过回来得有些晚,二少爷说怕是影响打扰了你歇息,所以他自己去了书房,今天晚上可能就在书房睡
下,不回这边。”
侍女将刘远风交待的原话,原封不动地禀报。
“睡书房?可是书房哪里有塌?他要怎么睡?”安九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刘远风为什么会突然要睡在书房,而是担心书房里的条件毕竟不比内室,肯定会歇息不好。
“这个,二少夫人便不用担心,二少爷已经吩咐下人搬了张矮塌过去,也全都收拾妥当,那奴婢先出去为二少夫人端水去!”侍女轻轻地退了出去。
喝了些水,安九儿这才觉得嘴巴里舒服了些,“走,你跟着我一起去书房那边看看。”
“二少夫人,可都这么晚了,您还要过去吗?”侍女有几分迟疑。
“嗯,不过去看看,我怎么放心得下让他一个人睡在那边?”她很担心,是不是外面的生意又出了什么事,很让他困扰或是十分严重,平时就算情况再恶劣,他只会发愁得失眠,根本不会直接就歇在书房那边。
何况,这没了他的寝房,她再难安然入睡。
“那二少夫人再等等,奴婢去取个灯笼就来!外面天黑,没有灯笼照着路,很不好走的。”侍女赶紧出去找灯笼。
外面园子静悄悄的,府中的下人都差不多已经入睡,这个时候的刘家大宅,整个都是一片安宁的。
书房离得并不算太远,穿过两三个回廊,便能到达。只是还没有近到书房门前,安九儿远远地便看见书房里面已经熄了灯,没有任何光亮。
“难道已经睡下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一段回廊的拐弯处停了下来。
侍女也抬头望向书房的方向,“已经熄灯了呢,看样子二少爷大抵是太累,已经睡下了,那二少夫人,我们现在还要不要过去?”
他既已经歇下,她又何必再去把他吵醒?她过来一趟,无非就是想看看他才能安心,如今,他歇下,她也没有什么可不安心的。
“算了,我们回去吧!”这主仆二人又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书房里的一扇小轩窗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青衣长衫的刘远风,木然地立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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