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卿看了眼朱邪玉麟,眼中是朱邪玉麟所熟悉的志得意满:“我见过这里。”
“啊?”朱邪玉麟环顾四周,神情也认真起来。
这个房间是典型的四方正布置,只是它在东方主位的地方摆了两个不伦不类的长石碑,类似祭祀用的长生位,但是要更短一点。
边上四角堆放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走进了看,朱邪玉麟才发现这些珠宝之上还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布……
等等!
朱邪玉麟被惊得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拖延到地上的纱布有些回不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叫住暮云卿:“暮、暮云卿……这里也有那种纱布!我的眼睛没有问题它还是有啊!”
这不是最终要形成印主的卵暗道外膜吗?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也会有这种东西?明明都说前行的路上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不是吗!
难道在暮应那个脑残大变态的眼中,变成印主不算是有生命危险吗?
朱邪玉麟欲哭无泪:虽然她对自家儿子并没有任何偏见,但这并不代表她自己就愿意成为印主啊!
暮云卿回头,就看见朱邪玉麟一脸的悲愤一边小步后退,视线落在她跟前的纱布上,眼中有一丝了然,就轻笑了一声,走过去道:“别担心。”
朱邪玉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担心的理由是什么?”
暮云卿伸手拉着她往前,朱邪玉麟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小腿擦过了那堆纱布,裤子立刻就被消融出一个小小的洞,吓得朱邪玉麟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你你……你给我停下啊!这么横冲直撞的,你是想害死我吗!”
面对朱邪玉麟的愤怒尖叫,暮云卿也有些吃不消,只能站在原地,等朱邪玉麟适应这些纱布带来的震惊。
见朱邪玉麟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了,暮云卿才轻声道:“别担心。”
“别担心你妹!”朱邪玉麟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爆发了,要不是
担心这些随风乱飘的纱布,她几乎都要跳起来胖揍暮云卿了,“理由呢?你倒是告诉我理由啊!你没看见只是稍微碰了一下那些纱布,我的裤子就要报销——呃毁掉了吗!你是不是想看我也这样……”
“我们不会有事的。”暮云卿用力捏着朱邪玉麟的手,把她带到身边,认真道,“我们不会有事——但原因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相信我,好不好?”
朱邪玉麟因为手上的痛觉而皱起了眉头,盯着暮云卿的眼睛,眼中有着再明显不过的怀疑:“暮应的把戏?”
暮云卿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朱邪玉麟轻笑。
朱邪玉麟深呼吸了一下,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要相信这个男人,但是……“不行,我办不到。”朱邪玉麟塌下肩膀,有些沮丧地摇头。
这真的不是她的问题!朱邪玉麟愁眉苦脸地站在原地,还时不时要挪动一下,避免被那些纱布碰到,内心在不断地狠狠吐槽,谁让暮云卿那家伙前科太多,她怎么敢相信这样一个男人!
暮云卿的眼神微暗了下,抿了抿嘴,沉默半晌,道:“想清楚,带着你安全出去比让你就这样死在这里,对我的好处要多得多。既然在你心里我是那种唯利是图的男人,必定也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好处的选择。这样,你还不能相信我吗?”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果然是这样。那——我们走吧。”
只是这样的笑脸之下,朱邪玉麟诡异地发现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地发酸——如果可以,明明希望能够用不包含任何杂质的心去相信暮云卿的。
暮云卿点了点头,伸手拉住她,稍微用力带着她往前走,但眼中的晦暗正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朱邪玉麟……如果她能够因为利益和人性分析而选择相信他,那是不是说明,总有一天,不用他暮云卿再去找什么理由说服朱邪玉麟,
朱邪玉麟自己都会替他找到他可以信任的理由。
想到这里,暮云卿的嘴角轻轻勾起,脸侧的长发垂落下来,挡住了这一抹诡异邪魅的笑,走在他身侧的朱邪玉麟一无所觉。
朱邪玉麟发现,暮云卿领着她走的这条路基本上是横穿整个房间,自然也横穿了所有的珠宝,她的裤子衣角不可避免地碰上了那些纱布,没有任何意外被融出了好几个洞。
朱邪玉麟不由走得更加小心了。
只是暮云卿就像是要跟她作对一样,忽然间走了一个小小的弯曲,澜歌的小腿果不其然擦过了一条纱布,那种柔软的触感瞬间把朱邪玉麟吓得汗毛倒竖。
“嗷……哎?”朱邪玉麟还以为紧接着就是难以忍受的烧灼感或者再不济也应该是某种疼痛的感觉,但是她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呃……”朱邪玉麟嘴角抽了抽,干脆蹲下去在自己的小腿上左摸摸右摸摸,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抬头看向暮云卿,“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