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盈盈看他:“怎么说?”
他嘴角弯起,继续道:“你说喜欢傻子背你。”
“是吗?”她似是也听得入神,“为什么这么说?”
他脚下驻足,柔声道:“你说,这样靠近他的心。”
陈暖昕微怔。
才见他唇角勾勒,继续前行。
这样靠近他的心……陈暖昕果真将头靠在他后背,听到他踏实有力的心跳声,心中仿佛莫名安稳。这些日子,似是这些年来她最安心的时候。
“可还要听之后?”他忽然问。
“嗯。”她应声。
他微微敛眸:“丫头,它是你的,收好别丢了。”
陈暖昕微怔,愣愣道:“若是有一日真丢了怎么办?”
他亦轻声:“还能怎么办?将它寻回来。”
她咬唇:“丢都丢了,还能寻得回来?”
盛明远眼底氤氲:“能,不都说了他傻吗?”
陈暖昕看他:“盛明远……”
盛明远沉声道:“丫头,你知道吗?你六年前说了同样一番话……”
陈暖昕眼底微滞。
许久,才道:“盛明远,你真是个傻子。”
“丫头,你的,傻子。”
……
总算下了山,盛明远先前真不是骗蜜糖罐子的。
山脚下就是一大片青油油的草坪,不少孩童在此处放风筝。
陈暖昕扭到了脚,多有不便,就坐在一处歇息。
远远看着他父女二人选风筝,买风筝,解线,蜜糖罐子拿着线筒跑,盛明远在后面拿着风筝跟着蜜糖罐子身后跑。风筝没飞起来,又同蜜糖罐子一道重来一次……
邱更则在一侧陪着陈暖昕。
陈暖昕眸含笑意,目光似是难从盛明远和蜜糖罐子身上离开,口中却问:“邱更,你可喜欢盛明远?”
邱更微顿,既而道:“侯爷人很好,对郡主……夫人和小姐也好。”
陈暖昕转眸看他:“你可喜欢同他一处?”
邱更想了想,点头。
陈暖昕轻声道:“我亦喜欢,蜜糖罐子也喜欢。”
邱更看她。
许久未曾见过郡主如此笑过,兴许,离开北舆是对的。
邱更也笑。
不远处,风筝缀了五六次,终是飞起来了。
蜜糖罐子在盛明远怀中欢呼雀跃,拿起手中的线筒,时高时低,也一直在同盛明远兴奋说着什么。只是隔得远,陈暖昕这处听不见。
和风微醺,陈暖昕悠悠勾了勾唇角。
便恰好,见他回眸看她。
这世间最好的事情,莫过于你每次回眸时,你想见的那人都在不远处看你。
四目相视,似是有许多话,却又似根本不需要再同对方道起,便心照不宣。
“爹爹!”蜜糖罐子又唤他。
盛明远不得不转眸,余光所及之处,见陈暖昕低眉,脸上皆是笑意。
……
许是这一日实在玩得太累。
在回照城的马车上,蜜糖罐子便躺在盛明远怀中睡着了。
陈暖昕取下披风给她盖上。
“娘亲……爹爹……”不知做了什么美梦,梦里还在傻傻笑着。
盛明远轻声问:“可是同我恨像?”
他是越看越喜欢。
“像……”陈暖昕终是应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盛明远眼底笑意正浓,便忽得凑上前亲她脸颊。
她看他。
他理直气壮:“夫人今日欠我的。”
见陈暖昕看他,他正准备下一句说辞省得她生气,去见她忽得临近,青丝拂在他额间,双唇贴上他唇角,唇间的柔情蜜意便好似顺着肌肤渗入四肢百骸。
……
下马车的时候,蜜糖罐子还未醒。
邱更去停马车。
盛明远将蜜糖罐子抱回房间,小丫头是累坏了,放在床榻上的时候,竟连呼噜声都打起了。
陈暖昕忍俊不禁。
盛明远悄声问:“这个时辰就睡了,还不到黄昏,稍后可还会醒?”
陈暖昕笑:“不会,总会有些时候,玩得累了,能连睡上好几个时辰都,这怕是要睡到明日了。”
盛明远担心:“晚上不会饿醒吗?”
陈暖昕忍俊,又摇头道:“偶尔一日,不会的,她是真累了。”
盛明远叹气:“早前陪她的时日太少,这些都不清楚,这些年辛苦你一人了。”
她抬眸看他:“日后多陪陪蜜糖罐子便是了。”
盛明远看她,今日,似是冰雪初融。
“丫头,不说今日我们多说些早前的事?”他忽得看她,她未及反应,他将她抱起在怀中:“早前正说到洞房花烛,挑起红盖头……”
言及此处,他凝眸看她,喉结微微耸动,沉声道:“可要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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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