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斑在面具下浅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冷俊的前胸,见瓦斯斑出现已收回灵力的冷俊,一屁股便坐到雪地上。
“死鸭子嘴硬。”瓦斯斑骂了句,接着对彭小胖吩咐道:“你背着他走吧。”
扶上彭小胖的背,冷俊临昏迷前,轻声说了句。“我喜欢那把春雷刀。”
彭小胖翻个白眼背起冷俊,一步三回头的慢慢离开,望着不知听没听到冷俊最后那句话的瓦斯斑背影,又瞧了瞧带着面具,不知是不是昏迷过去的冷俊,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回忆起在他做冷俊跟班前,那夜与父亲彭大海的交心。
……
“爹,您非要我去给巴尔沃斯做牛马?”彭小胖咬着嘴唇,一脸愤懑。“儿是怕死却不惧死,生在囚界,佳人无意,早已了无生趣,唯独仅剩下这张脸皮。”
彭大海摇头轻笑。“你恨巴尔沃斯?”
彭小胖咬牙道:“我不恨他,相反我倒是佩服这个实力不足一彩,相貌比我还要丑的男人,分明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行家,要不然他凭什么骗得了路小芳,又凭什么能让爹爹你低头。”
彭大海点头道:“还好,你没有犯浑,这才像是我儿子,看清自然是好,可巴尔沃斯有句话说得很对,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父子既然现在被人捏住七寸,那就得有低头的耐心,他巴尔沃斯不是凡人,你想想秋慕几、柳老头,哪一个不眼高于顶心高气傲,可都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命,还有你的心上人路小芳,她难道眼睛瞎了,只是为了所谓的血脉,会甘心嫁给一个窝囊废?所以我们这不是孬,这叫识时务!儿啊,当初为父年轻气盛,在卡拉时前途无量,只因没有看得通透,方才落得如今下场,不想你再步后尘,虽身在囚界可百年过后,又有谁敢断定,抬头是谁低头的又是谁?看不清时就要认清现状,我跟你说这些,是怕你只记得恨,能否听得进去在你,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外人只道你体肥一根筋,其实我儿心有猛虎,不妨与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爹的年岁是无法再有什么憧憬,但若你的格局,仅限于这小小囚界冰雪谷,还不如硬挺到最后,死也死得体面些。”
彭小胖低下头。“爹的意思是,他巴尔沃斯值得我依仗,终有一日会回卡拉?”
“不好说,概率却是极大。”
彭小胖没想到父亲,会如此看好巴尔沃斯,终于点点头。“那我明天就过去,他巴尔沃斯会装瘭,我也会卖傻,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彭大海微笑道:“如此甚好,但你要切记一点,那巴尔沃斯,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与他接触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彭小胖心头一惊,琢磨了一会儿,问道:“爹,儿想请教您,与巴尔沃斯相交,如何把握尺度?”
彭大海站起身,望向屋外满天飞雪。
“用眼睛看,用脑袋想,他巴尔沃斯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能耐,你大可反目痛打落水狗。如若他真有本事把你带出这囚界,别说牛马给他做狗又如何?”
……
“小姑娘,你同他们是一伙的?”齐炳然慢慢的端起春雷,望着感觉不到一丝灵力,却敢独自拦他去路的人,居然莫名的心跳加速。
欢喜面具下的瓦斯斑,只应了他一句。
“老头,我相公说他喜欢你的那把刀。”
……
距离山谷不远一处隐蔽的山洞,思绪万千的彭小胖生起篝火,上面烧烤着不知名的小动物。
重伤昏迷的冷俊,被香味引诱睁开眼。
“真香!”
彭小胖没言语,将半生不熟的烤肉递过去。
冷俊慢慢接过,一边吃一边望着继续烧烤的小彭,突然问道:“想通了?”
“什么?”彭小胖装糊涂道。
“没有趁着我重伤昏迷的时候杀了我呀!还可以把罪名推到齐炳然的身上。”冷俊边吃边道,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如果我死了,路小芳或许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