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家道巨变,又在深山中呆了这么久,此番归来,终于再度踏入皇城,再度踏入皇宫,这感觉,无疑像是过了千山万水,层层透着几许难以磨灭般的恍然。
云倾月在马车上一言不发,淡定得太过静默,翼王妃许是瞧出了什么,不住的朝云倾月嘱咐,“此番入宫见了太子,月儿定要好颜以待。如今太后已为你二人赐婚,不久你便要入住东宫,月儿,好生对待太子,你与他仍是能回到从前。”
对此,云倾月不置可否。
自打赐婚之后,她从未闹过怒过,有的仅是平静与淡漠,只是即便心底平寂,但此番听着自家娘亲这般嘱咐,心底仍是生了起伏与复杂。
自家这爹娘倒是极为钟意太子瑾,只是不得不说
,今日可是为那人准备的宫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皆无从知晓,亦或是她的这桩由太后赐下的婚事,说不准也会有所变动,毕竟,在凤澜时,她与那人,也是被赐过婚的。
往事历历在目,皆清晰至极,而今再要入宫,再要去面对那人,她的心境竟是平静得可怕。
待马车在宫门前停下,云倾月一行下了马车,有朝中大臣携家眷过来,热络的与翼王爷招呼。
云倾月的目光朝那大臣笑开的面容一扫,心底不由咋舌冷讽,翼王府倒时,群臣皆道翼王府通敌,该贬该斩,而今翼王府东山再起,却是热络相迎。朝中之人啊,大多阿谀,也不知太子瑾当真登上大宝时,会不会整顿朝纲,再踢出一些人云亦云的阿谀的墙头草。
她心照不宣的将所有心思全数沉淀在心,淡漠观望,面上之色并无半分的波澜。
一行人缓慢往前,还未入得宫中礼殿,便远远听了丝竹笙箫声与言笑声交织而来,气氛似是极为热闹,热闹得竟是有些冲散周围细雪与寒风交织的冷。
入得礼殿,丝竹声极其清晰明显,礼殿中的嘈杂声,也有过刹那的停歇。
淡扫了一眼殿中之人诧异复杂的目光,云倾月心底了然至极
,纵是自家爹爹与哥哥这几日恢复上朝,但翼王府如今全家出动,包括许久不曾在群臣面前出现过的她,包括她的娘亲,都足矣让人惊怔。
不得不说,翼王府本就是一个令人嗔目结舌的例外,‘惨遭灭门’,却又‘死而复生’这些字眼早就加诸在翼王府身上,刺眼突兀得紧。
待在位上坐定,丝竹声未听,殿中之人也逐渐再度开始言谈,只是嗓音却是比方才小了许多,甚至大多人的目光都是在朝这边打量而来的。
云倾月在位上岿然静坐,淡定沉默。
不多时,礼殿外,有太监尖声扬来:“太子殿下、凤澜闲王爷、皇后娘娘到!”
云倾月平静的心底顿时炸开了锅,却并非是因为此等重要宴席竟无龙乾老皇帝的出席,反倒是仅有太子瑾与皇后过来,她的注意力全被那最后凤澜闲爷三字吸住,一时竟是有些难以回神。
本以为能平静面对,心无波澜,可此际竟是仅仅听到那几个字便反应如此的大,心绪也有些不受控制了。
一时,群臣纷纷站立,弯身而拜。
云倾月也顺势起身低头,仅是片刻,便闻得一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迎来,待视线稍稍慰抬,入目的,方巧是一阕一闪而过的熟悉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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