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召凑不够银子,本想着就此放弃,可哪成想萧绰对竞买兴致颇高,对簪子势在必得,直言道:“当然要买,我出一千五百两,直接给我包起来!”
“且慢!”王员外指着萧绰说道,“这位小娘子,我是与这小郎君说好的要一起竞价,你非亲非故,贸然掺和进来怕是不合适。”
王员外见这契丹女子虽年轻,可那股与生俱来的的高贵气质,绝对是契丹贵族家才养的出的。穿的契丹袍子上绣着细密的云纹,这工可极为耗时的。脖颈上的火红狐狸皮子,极为稀有名贵,已不是能用银钱来衡量,腰间束着一条皮革蹀躞带,挂着几个小巧的荷包和玉佩。虽然衣着华贵,但并不张扬,而那双小鹿皮的靴子上,竟然用金线绣着完整的《秋猎图》,只这靴子怕就价值千金了。
毫无疑问,这契丹女子不差钱。真要竞价,王员外心里也没底,大庭广众之下万一竞不过人家,传出去真丢份啊。
萧绰回道:“为什么不行?他是我的朋友,我替他竞下,既有了婚事,我这个朋友自然该表示表示,这簪子就当是给他们的贺礼了,难道这也不成吗?”
华菱并不善妒,可听罢却也心有不喜,郎君本是买给自己的簪子,却要另一个女人付银子,哪有这个道理,难道……她想要我做小不成?
想到此处,心中就不由得警惕了三分,赶紧说道:“妹妹不必如此破费,这簪子我不要了。”
“要的,要的,姐姐你就别管了,这事我应了!”萧绰拍着胸脯打着保票,斗志高昂。
华菱见势不好,赶紧向孙延召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出言劝阻。可孙延召怎会想这么多,只想着大家都是朋友,萧绰先买下簪子,银钱日后有机会再还给萧绰便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说话。
“自然是不成。”那王员外冷声道,“我看你就是来捣乱的,别忘了这里可是南城,你契丹人在这说的也不算。”
萧绰冷笑一声,“哦?记得你们汉人有句话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这还没出临潢府呢,上京乃是我大辽都城,我们契丹人在这就说的不算了?那你倒是说说,这南城谁才说的算?”
“到底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怕也不是临潢府的人吧,谁在南城说的算都不知,那我就替你家大人教你一教,谁不知这南城是我们华家说的算!”
华家,难道是华菱的本家吗?孙延召侧头看向华菱,目光中带着疑问。可华菱并未答复只是摇了摇头。她怕孙延召心中有负担,有些事还不想让他过早的知晓。
萧绰笑道:“你们华家?怎么你姓华?你不是王员外吗?”
那王员外接着回道:“我倒是不姓华,可也攀的着,今儿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华府的王总管,那是我本家的一个表哥,这整条街都是华家的铺席,你说南城谁好使?”
萧绰饶有兴趣的听完了,回道:“我当时什么,原来就是华家的一个下人,在这狐假虎威什么,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还偏偏就不给华家这个面子,这簪子我就要买了,我看华家又能奈我何?”
“如何?怕你是走不出这条街!”王员外冷笑一声,“不信咱就试试!”
“好啊,试试就试试!”萧绰小姐的脾气上来了,杏眼圆睁还真较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