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闰惜这才想起,自己虽身着女装,却梳着男子发髻,如此模样出门,着实显得古怪。
徐玉吟朝一旁的丫鬟燕儿,言道:“你去给她梳个头吧。”
鱼闰惜明白,若自己真的这副模样出门,必然会闹出笑话,因此没有拒绝。
良久,鱼闰惜梳完头,望着镜中那张精致俏丽的脸,心头略显不安,转头询问身后的丫鬟,是否有面纱之类可遮面的物件。
丫鬟尚未及开口,刚踏进房门的徐玉吟听到问话,接过话茬:“我这哪有那种东西,有什么好遮的,大大方方不好吗?”
大大方方自然是好,可她这会也实在大方不起来。
鱼闰惜起身面向徐玉吟,一瞬间,徐玉吟的视线被面前的女人牢牢吸引。
她不是没见过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从未见过她这般独特的佳人。
脸无铅华,头无繁饰,却美得触动人心。
明明长相娇柔妩媚,浑身上下却透着与相貌截然不同的清冷气质,而这股子清冷,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妖媚中的艳俗,平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柔情。
此刻,她突然明白自家兄长口中的画中仙是什么意思了。
“你长得这么漂亮,不该大方展示出来?”
鱼闰惜未回答她的问题,将话题岔开:“可否让人带我离开此地?”
“你是要走?”
鱼闰惜点点头。
“你不同我兄长他们说一声?”
“此事麻烦你代为转告。”
“你自个去不行?”
“我方才帮了你,你连这个小忙都不愿意帮?”
“那……好吧,我们扯平了。”
“嗯。”
徐玉吟原本打算让丫鬟燕儿送鱼闰惜离开,自己返回大堂。
途中,听路过的下人言,拓跋绥已经离开,闲着无事的她,便跟着鱼闰惜一同往大门方向行去。
前院附近,鱼闰惜见大门口围拢一群人,刻意放缓脚步,快到大门口时,终于看清,原来是徐翊在送拓跋绥等人。
她匆忙上前拉过带路的丫鬟燕儿,小声问:“走后门行不行?”
旁边的徐玉吟听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凝视着她,“都快到了,走什么后门,你不是说你是光明正大来做客的吗?哪有让客人走后门的。”
鱼闰惜无奈,只得继续跟着带路的丫鬟燕儿,眼看马上就要走到大门口,她忽然心生一计,故意停下脚步,佯装脚崴了。
一同的徐玉吟见到门口的拓跋绥,哪还有心情理会她,拉着丫鬟燕儿就快步往大门方向走去。
这正合鱼闰惜之意,她躲到一旁的墙壁后面,打算等拓跋绥走了以后再出去,良久,见前方迟迟未有动静,心中倍感疑惑,悄悄伸出头察看。
无意间,她瞥见徐玉吟围在拓跋绥身边转悠,开心地同他聊着什么,内心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如今的拓跋绥身边,应当有佳人陪伴了吧,即便没有,也已不再是她能关心的事了。
鱼闰惜缩回脑袋,苦涩一笑,那双清润的凤眸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微凉的晚风轻吹拂起她的长发,纤细的身影,清冷而孤寂。
再回神,她蓦然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内心的寒意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