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的脸还是那样臭,为什么总对她没有好脸色。
她皱起眉,在梦里,依旧本能地避开沈金络。
她是在霍迹泽的呵护下一路成长起来的,收获的都是鲜花、掌声、赞美。
仿佛她真正经历的,在孟家屯那段黑暗的日子,终究是不存在的。
可是,也许是上天不想让她太美好。
霍迹泽出事了,一辆大货车突然失控,撞上对面车道。
霍迹泽的车首当其冲,被大货车压在轮子下。
骑车碎片纷飞,旁边绿化带倒了一大片,护栏被撞成几截,被撞得扭曲。
路边尖叫声此起彼伏。
有人报了警。
霍之遥在路边看见了,拼命往车祸中心跑。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为什么能看清是霍迹泽的车。
大概是父女心连心吧。
大概是……
可是,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她怎么也过不去,不管她如何跑,人始终在原地兜圈子。
心很痛,鼻子很酸。
她在梦里抽泣。
对了,这是梦,一定不是真的。
醒来,快点醒来。
她还要告诉她爸爸,她给他生了个外孙。
医生说很健康。
她还要让他帮她带孙子。
拿着小铲铲去沙滩上挖土,建一个土堆王国。土墙上用各式各样的贝壳装饰。
对,这是梦,一定是梦!
她想醒过来,却怎么也无法睁开眼睛。
焦灼时,一束光刺破了沉沉雾霭,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遥遥……”
她猛地睁眼,努力挣脱刚醒时还处于朦胧混沌中的感觉。
在不停努力中,她看见了纪清硕。
怔了一怔,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她张口,却是沙哑无比,却还是让纪清硕听清了。
她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纪清硕没解释,只是说:“我错了。”
她视线环顾一周,没看见其他人。
她又问:“就你一个吗?我,我爸呢……他说他要来接我去医院的。我等了很久,始终没等到他来。”
纪清硕脸色一变。
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明显的变脸。
各种情绪都有。
慌乱,不忍。
她心头忍不住一颤,“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是我爸他出事了……”
纪清硕立即否决,“没有,你别瞎想,爸好得很。我只是怕他们扰你清净,才不让他们来的。你好好养着,等你好些了,我再让他们来看你。”
霍之遥火气蹭地就上来了,她这次没忍住情绪,怒目瞪着他,“你有什么资格不让我爸来看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纪清硕脸色一沉,但还是顾忌着她刚生产完,只得一切依着她。便柔声哄着,“是我的错,我发誓,以后不会了。我会事事以你为先,你先好好养着,等你好了,见谁都可以。”
霍之遥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你到底去哪了?”
纪清硕没说话。
霍之遥闭了闭眼,明知答案会让自己痛彻心扉,但还是决心痛上一痛。也许彻彻底底地痛过一次,便能死心,然后——
放手。
“是跟霍明珠在一起吗?”
这回,纪清硕开了口,“对不起,我喝多了。”
她扭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这句话蕴含的故事,太多太多。
也许,她俩本就不合适。
才会在她每次需要他的时候,一直见不到他人。
这是第二次,霍之遥第二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法——她想离婚。
放手,是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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