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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就是——”我也着急辩解,不适时地插进话来,却还没来得及把“帮着拿水果”说出口,那两个女生已经大笑起来,蒋娅平拉起刘莹莹的胳膊走开,留下句“好了好了,没工夫听了,不打搅你们,就是别忘了上课时间啊。”

我挠挠后脑勺,道:“看我这…好像监督你拿水果犒劳似的,太不好意思了,一会你下来,我还是骑车带你吧,辛苦一下就当运动了,有益无害,应该也骑不坏。”王梦雨无所谓的语气道:“她们瞎开玩笑,我都当没听见,一层这儿一进去是门房,那儿有气筒的,你打一下气儿吧,我真累了,一会儿回教室还是想坐你车方便,也省得你白来一趟,本来要跟她们这么说的,也不听人解释清楚。”

王梦雨果然是个慢性子,上去以后,足足有10来分钟的工夫才下来,并且步调还是慢悠悠的。递给我一个塑料袋,说:“你打好气啦已经?不过不好意思,真的就俩了,好在个儿大,分着吃也够,所以我把水果刀也搁里头了——都怪我床上有点乱,我就收拾了一下,想着反正你还得给车打气,马上就下来倒像催你似的了。”

我笑道:“打气两分钟都用不了的事儿吧,你这上下楼的工夫,够补胎了。”

王梦雨欢快地笑起来,将装着桃子的袋子套到车把上,说:“抱歉,我下楼的时候才想起来,你看样子好像是个急脾气人,还说别出来晚了你着急生气,紧着下楼来着。可…哼哼,你还不至于着急吧?反正不会带累你迟到。”

跨过施工留在地上的窄沟,我跨上车,示意她上车,骑起来说:“还好吧,我听人说过,自打咱中国不提赶英超美以后,就什么都不用着急了。不过你看过聊斋里有篇《种梨的故事吗,我刚才仰着脖子往上瞧的时候就想,是不是你也有这本事,一会从楼上叫我去看一株桃树从你们宿舍——”我腾开一只胳膊,呼地高高扬起,说声“拔地而起,一树仙桃。”车把一晃,在王梦雨慌忙抓住我、“啊,又这样!”的一声惊怕的叫声中,忙忙地重新把住。却还要笑着继续闲扯道:“然后跟我说这是3…3千年一开花,3…千年一结果儿。”

没有任何回应,我慌忙刹车停下,回头一看,王梦雨泰然自若地好好坐着,诧异的样子道:“掉东西啦?”

我重新骑起来,说:“没有没有,我以为你又下车了看我发神经呢,别我说得这么热闹没反响,结果是你又下了车,那我这么大声儿的自言自语,这两边走的人不笑死,或是吓出什么来。”

“哈哈哈。”王梦雨这时竟然大笑起来,虽然于旁人看来或许还是颇为含蓄的情感表达,然后说:“你有时候真是没谱,扯些胡话,想些没有的事儿,我大半没听出来你刚才说的那一大堆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我在不在车上你还老感觉不出来啊。对了,刚才借气筒,人家门房没问你怎么借到女生宿舍楼来了?可是听说门房那老大爷特讨厌男生找各种借口去那儿。”

“倒没说什么,就是眼神儿怪怪的,特不爱搭理那劲儿指着墙角,字儿都不说一个,我当时还奇怪呢,想借个气筒他至于嘛,这玩意儿又用不坏,呵呵,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感情是保卫‘男女之大防’的警惕性闹的。那他要问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可话说回来,我瞧见也有男生从里面出来啊?”

“那你没问问人家怎么进去的,也好照着试试?”王梦雨少有的顽皮神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