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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派热闹中,王梦雨对我说:“要是这个你不喜欢,我跟人家借了个英语歌曲的带子,就是都是中国用原文翻唱的,你看看能用吗?不过我真是不知道哪儿能弄到歌词,要不回头我去图馆查一下试试?”

“中国的图馆,怕是连马列主义都不让查到原文,更别说这些被排斥的了。”我难掩失望地说。王梦雨只管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行的话,那就只剩唱咱们中文的了,其实港台的也行吧,估计如今流行的咱们中国的,你就更瞧不上了。”

我不觉有些不耐烦道:“那连歌名都想起来一个了。”王梦雨略作沉吟,说:“那还是我回头试着查查看吧,不过明天周六,中午就放学了,再没个准主意…也行,你周末好好琢磨一个,只要觉得有把握,我下礼拜一就报上去,然后再天天练,应该没问题。”

我只想着她能主动说愿意在我的伴奏下承担唱歌的任务,听如此说,失望之下也无可如何,也就把低着的头再向下点了点。

王梦雨随即在我颇有失落感的心境中离开了教室。很快,曲徵的声音传过来:“明儿打丫卡塔尔,是只要赢就行是吧?那绝对明年意大利有咱中国队了,每次都赢他们啊,就是咱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看个现场的哈?你说世界杯的正赛,一场票得多少钱?”

胡钟煦在我听来很不提气、而且轻松的口吻说:“先别说那个就咱中国人的工资想都别想的事儿,明儿的比赛不还没踢呢吗,结果那不好说啊,以前打阿联酋5:0呢,操,17号那叫什么啊,最后两三分钟了,让人一口气灌了俩,明儿也够呛,就那帮,关键时候净掉链子。”

我禁不住把之前的沮丧迁怒到这个话题上说:“哼,那也不可能输给卡塔尔,就那破队,我打赌赢俩,至少!”

说罢,我在胡钟煦“难说哈,这次六强赛,卡塔尔确实不咋地”的回应中,大步出了教室。在上了厕所后,我也在不想回教室的烦闷心情支配下,出了外语系大楼。漫无目的中向操场方向走去。

外面已是10月底转向深秋的情境,时时荡起的风势,虽然还没有不久的将来扫荡一切的气力,也渐渐露出了些许威严,穿枝吹叶的沙沙作响中,似乎在预告着萧条和落寞景色的降临只在眼前。这样的气氛更加衬托了眼下的寂静孤凉。我开始有些后悔没什么必要地负气独自出来,应该问问胡钟煦和曲徵想不想踢球。毕竟在今后漫长的冬天,大家就更不会有中午踢球的兴致了。

心中的犹豫,并没有阻止我向前的脚步,偶然走过或者骑车而过的学生身影,让我对操场多了一点期待,至少上星期为止,天天都有学生活动。但对比下午放学以后的时间,中午肯运动的人少得可怜,所以最早我和胡钟煦还挺积极地结伴来踢球,可经历了老是凑不出人数而感到乏味后,胡钟煦首先选择了在教室打牌为主的消遣。

这次注定是零希望了,因为还没有到篮球场,已经可以望见圈住操场的铁丝格网里面冷清的空无一人情景。期待落空后的索然无味令我踟蹰下来的脚步不知该走向哪边——“要不去图馆前面的报刊栏看看体育报得了。”我想着便一直向前走去,完全想不到会看到让我不解又狐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