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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永远是表象、升平一再粉饰沉疴。

古今以及未来的代代国人,

不仅莫再枉自真假中判断取舍,

还要懂得:三缄其口

让任何疑问从此湮没,

并如此轮回、世世摧折。”

深埋痛苦的谭长声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从此与国营系统的音乐团体的正式雇用绝缘,无论是过去被排斥在外,还是他艰难得到平反后主动的拒绝。因为他不认为,那一段全人类都没有语言可以形容的历史,可以简单地归责为某几个人的罪行后,便可以高唱赞歌,就此论断,并且不许提出异议。

于是,孑然一身,但不愿依赖亲人资助的境况下,谭长声大多依靠钢琴家教的收入勉强维持生活,区别只是右派身份时的偷偷摸摸,到平反后的光明正大。好在近年来随着他的妹妹,也就是韩靥母亲谭玉鸾通过周围人脉的推荐,有些影视剧组、或者社会活动,会请他参与剧作配乐的创作和表演编排,但他改不了的耿介,使得在应接上,坚定回绝一切与政治宣传有关的事务,这在中国,必然造成了适用范围的严重缩小,因此生活上不算宽裕,但也还自在适意。

另外听说他之所以如此坚持,还有为了缅怀他早已过世女友、难忘她不幸遭际的缘故。但相关情形,韩靥说她也不大了解,又是长辈,不好多打听。只偶然听父母聊天提到过那个女子,应该是叫付思雨,与谭长声意外的相似之处,就是这个名字,也是取自唐人的诗句,是李贺《秋来》的“思牵今夜肠应直, 雨冷香魂吊书客”,但更多细节就不得而知了。我也自以为男子汉应有的不打听他人私密的意识下,没有过多询问。

此刻,谭长声看看手表说:“咱们抓紧,我一会还有个课去上,一个老朋友赶上去日本演出,他教的一个区委领导的孩子的课,唉,说实话不爱去那样人家…哦,不啰嗦这些,我是中午又看了看给你的谱子,编排上相对有些平铺直叙的感觉,还可以再尽量多些变化,听起来应该会更丰富,也活泼,毕竟你们不是只唱一首吗,是。我这两天再琢磨一下,要是有改动再跟你说,你们先来一次,噢对了,就是那首,怕现在也不行?”,,,,,,